牽唇一笑,語帶譏諷:“外頭的廚娘哪比得上侯府大廚,做的都是些粗劣江湖菜,入不得祖母母親的口。”
什麼入不得,是她捨不得吧!
沈老夫人瞬間沉了臉,沈母面色也僵了下來。
作為長輩,她們如此低聲下氣己是極限,她竟半點抬舉也不識。
不歡而散回到聽竹樓,楮玉知道姜舒沒吃飽,吩咐小廚房給她煮了一碗鮮肉餛飩。
“鍾姑娘的手藝真好。”空落的肚子被美食填滿,姜舒的心情明媚了起來。
見她心情不錯,楮玉提議:“方才奴婢瞧見園子裡的芍藥開了,夫人可要去走走?”
自從程錦初入了侯府,姜舒便深居簡出,許久不曾逛過花園了。
聽竹樓的景緻再好,日日相對也看膩了。
姜舒一聽來了興致,起身道:“走吧,帶上紙筆,咱們也去附庸附庸風雅。”
侯府只有沈長澤一個男子,其他幾房都分府別住,是以女眷逛園子沒什麼顧及。
尋了一處景色極佳的位置,擺好桌凳紙筆,姜舒款款落座,提筆望著初開的芍藥,有些犯難。
都說萬事開頭難,作畫也一樣。
蹙眉觀察了許久,姜舒終於落筆。
專注作畫的姜舒沒有察覺,後方廊下有一雙眼睛盯著她瞧了良久。
靜女其姝,溫婉如玉,令人挪不開眼。
“侯爺,該走了,驍騎都尉孫大人還等著。”侍衛霍衝看了眼天色催促。
忠武將軍本是個閒散官職,但皇帝看中沈長澤在邊關作戰的經驗,命他指導驍騎都尉訓練騎兵。
公務要緊,沈長澤斂神收回視線,快步離去。
“夫人畫的真好。”檀玉瞅一眼畫,又瞅一眼園中芍藥,覺得一模一樣。
姜舒畫完最後一片葉子擱筆,凝眸審視後卻不滿意。
她畫的芍藥雖形似,卻無神無韻,如同一個空有美麗皮囊卻了無生趣的人。
姜舒望著嬌美絢麗的芍藥悵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