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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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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刻在我的心裡,他說:“不是我親口告訴你,你不要信。”

哥哥走了,我目送他消失在蒼茫的雪原上。這句話,是在騙我,更是在騙自己。那個時候的我並不明白,他這句話下面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抱了怎樣的奢望。他對我投入了太多的期望,結果只能是我與他都精疲力竭。因為我們都以為我們都是過去的樣子,所以越來越不像自己。直到我們都撕開對方微笑著的虛偽,才發現什麼都變了,什麼都不見了。我們心中卑微的願望只能一句一句說給自己聽。

而且如果我能更長久的在他身邊,我就應該發現,這天來看我的人是湯子青,不是其他人,僅僅只是湯子青。

#賀田長天視角#

璟氏無法生育,不只是母親一人催促著我另找一個高貴的女人來主持空寂的後院。我嘴上答應著實則全無興趣,找一個看見你就卑躬屈膝的高貴女人。

四年初冬,湯子青從外地回到都城,打著替我外出尋找合適的女子的旗號,帶回來一堆美男。我笑呵呵地看著他:“子青,你這會出去還真是得了個才色雙全啊。”他像我行了禮,把侍衛留下正準備出去,我叫住他:“你留下來。”他再次行禮。

他站在牆邊,眼裡抑制不住的流露出疲憊的神色,我知道他很累,但他更願意留下來,這意味著我也許會給他一個參政的機會,儘管他只是一個太監,但他定是世上血統最高貴的太監。新招集的人共有八個,有胸懷大志的年輕人,也有正值壯年的成熟男子。真是所有口味一應俱全。我把他們召集在密室,聽他們講說他們的宏偉大志與效國心願。我不得不佩服湯子青看人的水準,他們都是優秀的人才。可惜啊,可惜啊,生不逢時啊,我忍不住露出憐惜的笑容。最後,我對他點點頭:“你做的很好。”

他把頭埋得更低了些。

將人遣散後,我走到他的面前:“子青,你有心事?”他並不回答,我也知道他不會回答。而事實證明,我的猜測總不會有錯。

五天後,我到槐序宮去尋他,卻不見人影。我穿過他的寢宮,走向槐序宮深處的花園。美人蕉已經死掉腐爛,慘敗的屍體推擠在路旁,一片慘白的淒涼。大雪覆蓋了視線,卻留下了他的腳印。我順著赤腳的足跡,走到一口老井的旁邊,果然看見他站在井邊,他手上不知道拿的是什麼,眼卻直勾勾的望著幽深的井底,大雪落滿了他的肩頭。

不知道從哪一天起,他和原來越來越不相像,他常露出一絲笑容,就像刻在常青樹上的諾言,生硬而遙遠。他渴望放縱自己,卻又害怕突破他最後的底線,緊繃著,發出裂帛的迴音。所以總是矛盾著,就像一個充滿了裂縫的透明花瓶,隨時都有可能會碎裂。

記憶中的兄長賀田燻,不喜歡笑,哪怕是溫柔也來自眼眸的深處,他的生性涼薄也掩不住他的鋒芒畢露。他高傲的俯視著所有的一切。他分明的輪廓,帝王的氣宇,躍出紅塵,哪怕是隨意地回首也恰若驚鴻一瞥。而湯子青,他掩去了銳氣與鋒芒,舉著一把紙傘,架在肩頭,遮了過去,擋了未來,卻一步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了刻骨銘心。

若是不能回首,就當不再憶從前麼?

我站在他的身後,而他並沒有注意到我。

他執起一顆白色的小石子,靜默了許久,抬手把它拋進井裡,然後我才看清楚,那是一枚棋。棋子落在井水所結的薄薄的冰上,我幾乎是立刻就聽見了冰面碎裂的聲音。接著他又拋了一顆棋子,撲噗通一聲落入水中。水聲在井裡激起回聲,聽上去很單調也很寂寥。一顆又一顆的棋子落入水中,聲響撞擊在心頭,鐘聲一般迴盪。時間彷彿靜止,靜默成一副畫。他的睫毛上凝上了冰花,我的肩頭也落滿了雪花。而棋子仍在一顆一顆的落入井中,噗通,噗通。

就像他把自己分割成了一塊又一塊,再義無反顧地把自己丟棄在井裡,用盡全身的力氣。他開始發抖,死死蹙著眉。

又一顆棋子落入水中。我想像著棋子落入綠藍的水中後帶去的白色的氣泡爭先恐後地浮起,就像一個個不願意溺死的可憐人。

嘩啦啦……

剩下的棋子全部被他倒入井水中,發出的聲音像極了一場大雨。

最後盒子也落入井水裡,砸在棋子上,發出肉體死亡時一般的哀鳴。他身形晃了晃。

我的身體不經思考的衝向他,死死抱住他,把他禁錮在我的懷裡。他的嘴唇泛著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