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其實,門本就是開著的,也只有周嶺壑這麼斯文的人才會在那裡敲一扇大敞四開的門。
“你來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蹦到他面前問:“大清早的,去哪兒了?”
他的手從身後拿出來,手上是一個奇形怪狀的風鈴:“這是東巴許願風鈴,上一次來麗江的時候,我就看見有人把願望寫在上面高高的掛起來。我就想,我要和我最愛的人,許下一個長長久久的約定。小鳳凰,從昨天起,我就不再單身了,今天,我們一起寫個願望好不好?”
“好!”高煤凰對新奇的東西總是非常感興趣,“你只買了一個?”
“沒有,我買了三個。我們倆的,擲成的,還有你‘雜哥’的。”他拍著她的頭,讓她覺得好像一個體恤鄰家小朋友的大哥哥。
“宋擲成起早就走了,不在這兒。你把他的給我吧,我負責寫。把雜哥的給他自己寫。我們倆做完回來,再一起寫我們自己的,好不好?”高煤凰大馬金刀地做了決定。
周嶺壑點點頭,去給傅啟然送風鈴。高煤凰則拿著筆皺著眉想怎麼給宋擲成寫心願。想了許久,寫下寥寥幾個字:願你一世愁眉盡展。
寫完,周嶺壑也回來了,看著她寫的字說:“嗯,這個好,別看你跟他總是不對盤,其實還真的很瞭解他。”
高煤凰倒不怎麼想提宋擲成,輕描淡寫地一笑帶過去,興高采烈地問:“那我們的風鈴上寫什麼呢?”
兩個人討論來討論去,最後寫下的是:希望小鳳凰與男神,下次來的時候,還在一起。
寫完字,周嶺壑不想回買風鈴的地方和很多人的願望掛在一起,說那樣神明一定顧念不過來。於是,兩個人便想把風鈴掛在昨晚兩個人呆過的屋頂。
兩個風鈴,三個人名,就這樣一起掛在了屋脊的背風處。
☆、恨經年
(五年後)
上海。正午。外面的烈日毒辣辣烤著地面。上海環球金融中心各個公司裡的人們依舊腳步匆匆的忙碌著。位於28層的《MarieClaire》中國總部裡,打扮入時的時尚精英們爭分奪秒地各顯神通。
助理Miranda推門對高煤凰說:“Sally,中飯時間到了哦。”說完頗有深意地看了看高煤凰的對面。
高煤凰皺眉無奈看著身邊五官精緻、面板白皙、鼻高眸深、沒精打采的傅啟然:“我說啟然啊,你還是走吧。你就是老死在我這裡也等不到萌萌啊。再說,我也要吃飯了呀。”
“沒事沒事,不耽誤你吃飯,走,我請你。”傅啟然陪著一臉的笑說:“你吃你的,我就是跟你聊聊,不會打擾到你的。”
高煤凰把手上的檔案合上,訕訕笑著說:“不會打擾我?傅大Boss,您已經坐在這裡一上午打擾我辦公了,您還想怎麼打擾呢?啟然啊,哥,你的生意是你自己的,我卻是給人打工的,做的不好是會被人家炒掉的。”
“炒掉?炒掉最好,去我那兒。你就做我公司的名譽顧問,什麼都不用做,薪水照發,你看怎麼樣?”傅啟然財大氣粗地說。高煤凰暗想,萌萌還是閃的不夠狠啊!抽風體質的傅大少爺還有能力在這兒吊兒郎當地跟自己對付呢。對這樣的貨,就應該更加簡單粗暴一些,決不能姑息養奸!
“你在我這兒守株待兔也不是個辦法呀!不然這樣,你先回去,萌萌一跟我聯絡我馬上就通知你還不成嗎?”高煤凰採用了迂迴戰術。
“不行!我需要第一時間、第一手的!直接、馬上就跟她對話!她手機關了,發資訊不回,這兩天躲我躲的竟然對公司申請了年假,都不知道跑去哪裡了!”這位大Boss倒是對萌萌的行蹤瞭解得比誰都清楚,看來是動了真心了。哎,不過看來他還有的忙活呢,因為挑子那頭兒的萌萌壓根兒連熱都沒熱!
“那隨你!”高煤凰忍無可忍,再不跟他廢話,自己走了出去。
高煤凰無能為力地發現,跟傅啟然出來吃飯真是個最錯誤的決定。這位影視傳媒的小開本身就是一部傳媒電影。因為傅啟然早就放出過話去,只要是有關他的照片,不用跟他本人報備,隨便拍,隨便炒,這樣既能提高他家產業的知名度,又能給和自己在一起的佳人們抬抬人氣,何樂而不為?自然,和他一起的佳人們,多半都是他們家的簽約藝人。這也就導致這位少爺的名頭臭的很,緋聞不斷。
剛坐下,兩個人就被拍了。高煤凰撇著嘴說:“能不能叫你熟悉的那些狗仔們離得遠一點。看著他們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