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開你那土豪車可別想跟我一起!”宋擲成在身後突然提高了聲音。高煤凰白了他一眼,又走了回來。
高煤凰的父母買給高煤凰的住處,是鬧市區的一處大戶型公寓,260平,上下錯層。果然如宋擲成預料的一樣,豪華且毫無品位。
宋擲成撇著嘴在屋子裡踱了兩圈,像個古玩家看到一個仿造粗劣的贗品的模樣。
“你這房子找誰做的?”他撇著嘴望她。
“裝修公司啊,學校附近的一家,叫什麼我忘了。”高煤凰端著杯熱巧克力奶走過來。“給,我不常回家,我們家只有這個。”
宋擲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皺著眉,又是一撇嘴:“這麼甜。這麼高的熱量,女生一般不會喝的。”他覺得自己是在好心地提醒高煤凰。
“為什麼?”高煤凰從小就保留著個不恥下問的好習慣。
宋擲成沒好氣地說:“哪個女人會願意自己長成一個大胖子,這還用我說?”
高煤凰給自己也倒了杯熱巧克力奶,很享受地喝了一口說:“啊!誰那麼傻呢?這麼好喝的東西就因為胖瘦的事情就不喝了?對於我來說,胖瘦的事兒可沒那麼重要。高興的時候喝一杯,心裡甜甜的。不高興的時候喝上一杯,愁事就被甜味兒沖淡了,心裡會暖暖的。不信,你閉上眼睛喝上一大口,嗯?”
宋擲成的氣不打一處來:“你真是無藥可救了。”他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推,大步走到高煤凰的更衣間,“哐”地拉開衣櫃的門:“哈,我就知道,”他從衣櫃裡隨意摘下幾件衣服:“你看看,你這都是什麼!品牌的和地攤貨混在一起,不同型別的都掛在一起!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女人!女人的更衣室該是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嗎?瞧瞧,這都是什麼,這樣的一件衣服,我敢肯定500元都不到。”他指尖上挑著一件高煤凰自己很喜歡的家常衣說。
高煤凰終於忍無可忍:“你覺得你就瞭解女人了?你認識的那種女人只是女人中的百分之一或者都不到!她們每天就只關注吃的是不是上等的法式大餐,穿的是不是限量版的衣服鞋子,結交的是不是身家多少億以上的世家千金公子。她們,你,你們,都是一樣的人!勢利眼!裝蒜!哼,只要和我的胃口,我會去馬路邊上吃兩元一張的烤餅。只要穿著舒服,我會把這種一百元的衣服穿上個一兩年,”她從宋擲成的手裡搶過被他嫌棄的那件家居服又接著說:“只要看著順眼,我從來不問朋友的父母是市場上賣菜的還是市長!”
宋擲成啞然無語地沉默了一小會兒,好奇地看著高煤凰,之後笑了:“這麼說,你不想讓我改造你了?不想變成我、我們——我和周嶺壑熟悉和喜歡的勢利眼又裝蒜的那種女人了?”他一邊說一邊留意著高煤凰。高煤凰不說話,臉上有些掛不住。
“嗯?”
高煤凰輕輕咬著嘴唇,嘴裡喃喃自語:“周嶺壑才不會和你喜歡一樣的女人呢。”微微遲疑了一下又說:“我才不要變成勢利眼,不過……學一學衣服的搭配……之類的,還是可以的。”
宋擲成臉上漸漸浮上一絲笑意,不再和死鴨子嘴硬的高煤凰硬頂到底。他站在衣櫥前,輕聲跟高煤凰解釋:“有人說,看一個女人的品位,看看他的手提包裡都裝了什麼就知道。要我說,如果有機會,看一個女人的品位,乃至性格,去看一看她的衣櫥,一覽無餘。”
“一看你的衣櫥,就知道你是個不修邊幅、粗線條,不出席任何場合的**絲女學生。”宋擲成實話實說著。
高煤凰被戳穿,半尷尬半惱怒:“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
“一般,衣服的分類方式,先是季節分離法,一個季節的掛在一個衣櫥裡——你看你,這麼大的試衣間只這麼一個衣櫥,不是**絲是什麼?接下來,是場合分離法。正式場合的正裝掛在一起、運動裝掛在一起、參加晚宴的晚禮服掛在一處。你幾乎沒有正裝,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另類服裝,晚禮服少少幾件,不是幾乎不出席場合是什麼?再接下來,是色彩分離法。每個型別的服裝,類似顏色的掛在一起,你的衣服掛得亂七八糟,不是不修邊幅、粗線條又是什麼?”
高煤凰被說得心情很低落:“原來女人們都是這樣的?”
宋擲成輕聲一笑:“其實,男人們也是這樣的。”
高煤凰沒好氣地白了宋擲成一眼,看看宋擲成簡直在一瞬間就整理好的衣櫥,再看看被宋擲成扔在地上的熱褲和小可愛之類的衣服,不甘心地說:“以後,這些都不能穿了?女生們出去泡吧都穿成這樣啊!”
宋擲成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