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也不管人家有沒有搭腔、想不想知道,興致勃勃地繼續往下說:“昨天晚上坐正角落裡的那位女客人,你還記得嗎?”
那個一身珠光寶氣的富家太太是來過兩三回了,不過還不算是常客。她將擦乾淨的杯子歸位,又拿了另一個,酷酷地道:“要說就說,不說拉倒。”
“我昨天送餐點過去之後,她拉住我問了一句話。”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Hermit懶得理他,仔細地擦拭著高腳杯的杯緣,“她問我多少。”他就不信她還能繼續無動於衷下去。
多少?敢情那位富家太太是走錯地方了,這兒是酒館,可不是牛郎店,什麼都賣就是不賣身。她淡然地道:“然後?”
“我隨便伸出一根指頭,她就開價十萬塊,嘖嘖嘖……十萬塊耶!”James咋舌道。“只要一夜就可以賺到十萬塊,真是輕鬆呢!”
以一介不具備明星或牛郎身分的普通男人而言,這樣的價碼算是天價了。“怎麼?你想賺外快啊?”她不是挺認真地隨口問了一句。
他似假似真地答,“我是想啊。”
“去啊,又沒人攔著你。”他隨便說說她就隨便聽聽。
他無限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很可惜人家要的不是我。”
要的不是他?她擦拭杯子的動作一頓,扭頭看他,“是誰?”
“她指名要你,就算我再怎麼想賺這一ムャソ也沒辦法,人家不要我……奇怪了,我哪一點比你差了?”他瞧噍自己又噍瞧她,“蔚傑——”她忍不住連名帶姓地吼他。他竟然自作主張地替她出了價碼,十萬塊?她有這麼便宜嗎?更何況她是女的耶!
他不伯死地又道:“要是你覺得十萬塊太少,我可以請那位女客人再加價。”
Narcissus冷眼旁觀幾乎天天上演的戲碼,絕美的容顏漫著一股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冷漠,勾魂攝魄的眸子在粗框眼鏡的遮掩下有些看不真切,一頭烏黑柔亮的髮絲在腦後紮成馬尾。
來酒館消費的客人往往只能瞧見他彈琴時優雅柔美的背影,或者稍稍窺見他那令人屏息的絕美側面,他周圍繚繞的冰冷氣息讓人沒有勇氣輕越雷池去一睹他的廬山真面目。
Hermit放下玻璃杯,扳著手指發出喀啦的聲響,“你認為應該加價多少?”從她齒縫中迸出的每個字彷佛還在冒著煙。
他要是真敢說出個數目來就試試看。
在廚房的Kin隱約聽聞到Hermit熟悉的低吼,面帶微笑地出來—探究竟,“James,你又說了什麼話讓Hermit生氣?”
James一臉無辜地道:“我說的全是實話,要是不信,如果今天晚上那位女客人來了,我可以請她過來當面說清楚。”
“你——”她瞪了他一眼。
Kin相當感興趣,“說什麼?”
“有位女客人願意出價十萬買Hermit一夜,我只是代為轉達而已。”他聳肩笑笑,人生就應該要快樂的活著,高興的時候開懷大笑、傷心的時候痛快哭一場,就算是生氣時的跳腳咆哮也勝過她老擺著一張酷臉,她現在的樣子不是顯得有生氣多了。
“你還說!”她叱喝。
瞧Hermit那削短的男生頭、俊俏的臉龐、頑長的身形,許許多多不知情的女學生和女客人都偷偷地愛慕著她。“出價十萬啊……” Kin摩挲著下巴,用那帶著濃濃異國腔調的國語沉吟著。
“Kin,你不會也要跟著他瞎鬧吧!” Hermit抬眼望去。
Kin打趣地笑道:“要是將來酒館經營不下去,也許可以考慮改成星期五牛郎餐廳,”以他們四個人的條件肯定會大發利市。“James,改天你問問那位女客人,她願意出多少價碼來買我們其他三個人。”
Hermit啼笑皆非地瞄瞄他,“你確定你當牛郎不會太老?”
Kin不以為然地宣告,“我才三十五歲,哪裡老了?”
Narcissus冷冷地瞟了一眼過去,“不要把我算上。”
James打了個寒顫,他還是冷得教人受不了。
他隨即又將視線調回,認真地點點頭,“Hermit肯定會是紅牌。”
“蔚傑——”她再度咆哮。
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來,掛在門板上的風鈐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Kin揚起職業的親切笑容。
Narcissus收回目光投注在面前的樂譜上。
Hermit調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