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顫著劃開屏鎖,美得炫目的星空圖為背景的畫面立時映入眼簾,甘一諾定睛一看,不正是五年前他們分別前的最後一晚,一起看星的照片麼?
圖片裡,隱約的光線裡,她能看到自己模糊的背影。
原來這些美好是真實存在的。甘一諾心裡酸酸漲漲的,不知道他這幾年來,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看這張照片的。因為她一看到,心就揪著疼,酸脹難忍,那麼他呢?是不是也甜蜜心酸而又惆悵呢?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心軟,甘一諾連忙將手機關機,倒扣到茶几上。
她命令自己,不要想了,一切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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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甘一諾一早到了醫院,司徒醒的病房外面已經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看到甘一諾自稱是司徒醒的特助。甘一諾正愁沒人幫他把手機還給司徒醒,這下順水推舟。
特助先生面帶微笑地接過去,然後施施然進了病房。
奇怪的是,甘一諾再沒有看到阮娉婷的身影,未婚夫都住院了,她不是該陪伴左右以示兩人感情甚篤嗎?
很快,甘一諾又在心裡暗罵自己一通,他們怎麼樣,關她這個外人什麼事?
倒是荀俊帶著漂亮的未婚妻來看過一眼,那名嬌俏動人的未婚妻一臉的幸福,兩人之間黏黏膩膩的氣場幾乎要甜死周遭的人群。只不過,在看到甘一諾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有些閃爍,她明明想要說點什麼,似乎又顧及到身邊的男人不高興,最後只是滿含深意地看了看她,就跟著一起進了病房。
甘一諾將她眼底的幾縷心思看了個通透,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對弟弟說道:“甘一言,你也該死心了,人家確實很幸福。”
荀俊出來後,倒是煞有介事地站在了她的面前,用公事公辦的口氣跟她說:“甘主管,關於昨天跟你提到的事情,現在我單方面宣告不追究你的責任,我正式宣佈,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解除,你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工作了。”說完,甘一諾感覺到他像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甘一諾定定地站在那裡,半天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也就是說,司徒醒擔心她經常出現在他和未婚妻面前,會讓她不高興的意思?所以讓她遠離他們的視線?
他們還真是婦唱夫隨啊!昨晚阮娉婷施施然給了她一個下馬威,隔了幾個小時,司徒醒就能打破自己策劃的局,讓她徹底出局。真好,她終於是死得其所,死得瞑目。
甘一諾死死壓制住心底翻湧的驚濤駭浪,面上掛上完美的職業微笑,淡定從容的伸出右手,說了句:“謝謝,期待下次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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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的人還在翹首以待,看到荀俊進來,他有些擔憂地問:“阿俊,怎麼樣?她是不是很難過?你說話時候語氣有沒有注意一點?”
荀俊不以為然地橫了他一眼,聲音是難得的鄭重其事:“司徒,我以為這些年你真的長進了,怎麼一碰到這個女人你就打回原形了?既然你現在準備要大動干戈,就要放手去幹。昨晚,那麼重要的局,你也敢提前走掉?你是不是瘋了?你想要功虧一簣嗎?”
司徒醒微垂著頭,從荀俊的角度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有些顫動的睫毛,良久,他有些壓抑的低沉嗓音才悶悶的響起:“阿俊,你不知道,我早就瘋了。”是的,在再次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瘋了;在昨晚看到一個跟她很像的背影,他追出來時,他就瘋了。
荀俊重重嘆了口氣,很不認同地對他說:“司徒,你在這兒掏心掏肺,可人家呢?聽到能不幹這個差事了,人臉上馬上樂得笑出了一朵花,人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司徒醒還是保持著低頭的狀態,此時說話的語氣已經是堅定而篤定:“阿俊,什麼也不用說,你該知道我準備將司徒家的產業轉移回國內是為了什麼。”
一錘定音,荀俊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昨晚跟林正在後面的推波助瀾似乎都變成了空。
“司徒,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奉勸你一句,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你的事情,不僅僅只關係你自己一個人,孰輕孰重,你掂量著辦。她是你的心頭肉,我們哥兒幾個就不夠看了是嗎?”
荀俊目前還沒有掌權,林正更是不務正業,可是一年前當司徒醒找到他們,說出自己的計劃時,他們可都是傾盡全力來幫他,當然這也是一個雙贏的局面。司徒家的資產,經過司徒醒的手已經翻了幾番,如果能夠順利將主要產業都轉到b市來,對他和林正最後順利握住家族的主權,躋身成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