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但是,在死之前,她一定要將昔日屈辱,一併向他討回來。
朝烈帝森寒的盯著這張臉,很美,美到了極致,比平日任何時刻都要美,如此打扮,如此濃妝,就是為了他康音私奔而蓄意弄的嗎?他將她的美收入眼底,怒極反笑道:“秦若九,你總是以死威脅朕,你明知道朕不會殺你,你卻每次都這樣逼迫朕。哼,你想死是嗎?不可能,朕說過,永遠不可能,朕只會慢慢折磨你,朕要你比曾經嘗過的所有痛苦,還要更以百倍千倍的加重給你!”說到最後,變成了聲嘶力竭的叫喊。
一直在旁邊的康音,聽著皇兄像怒獅一樣的話語,當下冷喝一聲:“夠了!皇兄,那封信只是普通的道別,皇兄為何就不信?”
朝烈帝咬牙切齒的怒呵:“是嗎?只是道別?好,只要你們肯把信交出來,讓朕一字不差的看看,那麼朕就相信你們是清白的!”
“若九,信呢?”康音眸光閃動,望向一副視死如歸的秦若九沉聲道。
秦若九聽到“信”字,聲音不禁變得低沉沙啞,苦笑道:“燒了,隨著小環一起走了!”
朝烈帝眉眼一冷,嘴角掛著一抹諷笑:“燒了?哈哈!如果不是見不得人的信,你怎會把它燒了?”
“皇上怎麼樣想,臣妾也無可奈何。”秦若九冷笑道,對於從前,他也不能理智的去查清一切,就好比梨青公主的畫像,他也只是僅憑衝動定罪。而這一次,這黑鍋她是背定了,反正是死,不如死得痛快點,只是搞不明白,為什麼到了最後關頭,他總會不下手殺她?
“你這個賤女人,你以為現在的惺惺作態,朕會心軟嗎?”朝烈帝怒極的大喝,黑瞳中佈滿深痛惡絕的血絲。尤其在這陰霾的天空下,更顯嚇人。
“若九,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康音叫道,在一旁看到十分著急,這樣一來,不是越描越黑了?這本來就是被人誤會的一件事,為何卻越說,越說不清楚呢?
“若九,好好的皇嫂不叫,成天若九……哼……哼……說你們沒有私情,你叫朕如何相信?”
“皇兄,你知道的,我喜歡這樣喚她。因為我喜歡她,皇嫂,我喊不出口!”康音想解釋,卻只能說這些,不由嘆了口氣,繼而把哀傷的目光投向秦若九。
“皇上,你要懲罰臣妾是你的事,可九王爺沒錯,如果你還有恨,就把他的那份,也罰在我頭上吧,我甘願受領。”秦若九聽著他的話,眼波一轉,唇角一撇,極為不屑的譏誚道。
聞言,朝烈帝更怒了,他沒想到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真的不怕死,到了這個時候,不顧自己,還要被九弟求情。他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他沒必要和她在這裡糾纏,反正,將她帶回宮,他有的時間陪她慢慢玩。
“來人啊,把這個女人帶走!”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大袖一揮,身後幾名鐵騎已經躍下馬,走到她的跟前。“是!”
康音見狀,知道皇兄可能要強行將人帶走,當下將纖弱的身子往前一擋:“皇兄,你要幹嘛?”
朝烈帝眉眼都不抬,只是冷喝道:“別傷到九王爺,但這個女人,你們可以用任何方式帶走!”
話落,朝烈帝跨上馬,臉無表情的望著地面這被自己折磨得狼狽不堪的人兒,他仰面望天,一副傲視群雄的模樣,最終什麼也沒說,高高的揮起長鞭便策馬而奔。
空氣中,只留下陰寒的因子。在天空的盡頭,灰暗的雲層,密集得彷彿看不到任何希望。
康音無法阻止,因為他知道,只要是他下達的命令,他不可能有逆轉的餘地。
因為他和道,只要自己阻止,受傷的不是他,而會是她。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他卻是最捨不得見她受傷的人。
於是,他是眼睜睜的望著秦若九被帶走。
走時,她的眼神沒有痛苦,沒有絕望,反而還帶著一抹痴痴的笑意。
那笑容在這孤寂而陰暗的天空下,顯得那樣的突兀怪異。
她說:“不要回來,不要回來……離開吧……尋找你的夢想……”
隨後,她對著天空,深深的呼吸著。那貪婪的模樣,彷彿是第一次聞到這樣的空氣,嗅到這樣的芳香。又好像,是最後一次,為自己的自由說再見。
他淚打滿臉頰,無力的垂跪在地,長吼一聲:“若九……”
為什麼老天爺總要讓他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時,卻又讓他走向絕望?
既然若九不是屬於他的,為何又要讓她三翻無次走到他的身邊?
既然來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