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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殺賊、上陣,只靠勇猛可不行,那些人可不像被我們揍成豬頭的支保丁。”如果支屈邪在旁,他必定會注意到,王泰所邁出的每一步,用尺子去量的話,每步間的誤差不會多於三分之一寸,那時他或許會對原先以為是潑皮少年王泰有一個新的評估。

“我知道,勇猛,膽略,智計缺一不可,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勢力。”石閔抬頭吹去一片將要覆於他額上的雪花,又說:“雪已經漸漸小了。”

“你給我的錢已經花得差不多了,陛下置小學習文,我們辦私館習武,那些漢家少年不貪心,經過這幾個月的練習也大有長進,打起架來都相當狠,我建議你儘量想法子多弄點錢,回襄國的時候帶上他們。再過幾年,他們將會成為不容小視的戰力。”王泰說道。

“錢不是問題,實在不行我們就再做幾次。”石閔低聲說。

王泰呲的一聲輕笑:“搶羯人?”立刻端容說:“國人有通財之義,我們有納情之需。”

“我們已經可以明搶了,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在鄴城的街頭打出一片天來。”石閔說:“以比武的形式,賭錢!”

王泰眼睛一亮:“比武?賭錢?和誰?羯人少年?那不是明搶嗎!”

石閔一揮手,短戟化成一條墨龍疾射,沒入樹身盈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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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鑑比石閔大了五歲,身材卻只是比石閔高出一點點。當那支箭射來時候,石閔心中有個模糊的判斷,刺客要殺的是自己而不是石鑑。不過他還是立刻撲到石鑑身上,並帶著他滾了兩滾,口中大呼保護鑑叔。

一眨眼間,石閔被那枚殺矢剪斷的數絲長髮還未落地,心裡已經轉了好幾個念頭:此時離小右侯激憤而死、程遐被辱僅僅不過幾日,就有人企圖刺殺中山王的後人,其中的原因一目可知——或者是*復仇或是第三股勢力要嫁禍程遐。如果是後者,則暗殺的物件一定是石鑑,殺了石虎的兒子絕對比殺自己這個半調子從孫效果要好得多,但從那隻箭的來路上判斷,暗處那人刺殺的物件分明是自己。如果不是有人嫁禍,就只剩下報復的可能了,陛下雖然剛剛頒佈不許欺侮衣冠華族的新政,卻對石虎沒有任何責備,那程遐是太子的親舅舅,太子一方必定萬分不甘。石閔推己及人,程遐也許是考慮到直接擊殺石虎的兒子後果太過嚴重,而幹掉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從孫,一來可以敲山震虎而不擔心石虎的反撲,二來對身邊的人也有了交代。

練武者的感覺自然大異於常人,昨日石閔與支屈邪外出時,已經察覺到一縷極寒殺機,所以今日弓弦未響之時,他已略有預感;絃動以後,他甚至大致鎖定了射手所在的位置。一箭過後,石閔緊緊拽住石鑑,動作貌似將石鑑護在身後,其實方向卻是背向射手所在的暗角,那人要射殺他,則需先在石鑑身上穿個窟窿,此舉雖然用石鑑冒險,卻是建立在先前判斷的基礎上,並非單純為了保命。

石鑑身邊十幾名屬從護衛立刻將兩人團團圍住,嘩啦啦抽出兵器,舉目四望,雖然表現得警惕非常,無奈眾人武技有限,還沒發現箭從什麼地方射來

石閔略微縮了縮脖子,借轉頭之機,目光透過護衛身體間的空隙望向那支箭射來的暗角,那個地方隱秘異常,距自己差不多有百步之遙。石閔眼光敏銳,雖然此時殘陽已謝華燈未上,他仍可看到一團朦朧的黑影隱在那角落之中。

幾乎在他看到那個影子的同時,胸口忽如被大石撞擊,某種極寒極陰的恐怖感覺泛開,竟飛速從胸口纏向全身,甚至束縛了他持刀的手。石閔狠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眼睛錯誤的與那人對視,極高明的射手眼光都猶若實質,自己已被對方氣機所侵,一種命在垂危的判斷迅速佔據腦海,縱觀整個大趙,射術達到春秋楚將“百步穿楊養由基”那一階的只有吳彪,他人急智生,突然高呼一聲:“吳!”

伴隨著石閔大喝的是又一聲弓弦聲,只不過暗處的射手在被叫出姓氏後竟似微微手顫,射向石閔的箭略高少許,即便如此那殺矢也從護衛間的縫隙鑽進來,石閔只來得及將腦袋後仰一寸,箭已及額,即便先有射手的少許失誤,後有石閔臨急時的閃避動作,那支箭依然貼著石閔的額頭,拉開一道血痕擦著頭皮飛過,意猶未盡地射入身後一名高大護衛的眼眶之中。

石鑑是個十七歲半的小青年,一開始確實感到害怕,但只一轉眼已經強自穩住心神,他剛要開口,卻聽得石閔的呼聲:“膽鼠輩,何不出來明殺?”石閔後面說的話和之前的“吳”字合在一起,便成了指責對方只敢暗箭傷人的罵語,卻未叫出吳彪的名字,他心中的想法,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