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姬墨當即身子顫動了下,怯怯地往白衣女子的身邊靠去,對這名白袍男子他有著本能的畏懼感。
白衣女子雖不解父親的用意,但還是細聲細語地安慰著姬墨,鼓勵道:“別怕,他不會傷害你的。”
在她溫柔的目光鼓勵下,姬墨終於放大了膽子,一步步地挪近白袍男子跟前,籠罩在白袍男子身周圍的白光太過耀眼,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的真實容貌,也不敢仰頭看他。他低著頭,視線落在對方袍角上那朵盛開的血蓮上,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漾出一抹驚奇之色。
“你叫什麼名字?”威嚴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響起。
姬墨依舊低著頭,低低地回道:“我、我叫姬墨。”
他沒有注意到,當他報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邊上的赫連雨默渾身猛然震動了下,一雙深邃的眸子驟然轉向了他,裡面暗潮洶湧。
“你姓姬,那就是燕國的王族……是了,難怪會長得這麼像。”白袍男子深不可測地嘆息了聲,似陷入了沉思當中,久久沒有作聲。
姬墨擰著小小的眉頭,兩手緊捏著,忐忑不安,心底不住地呼喚:姐姐,我好害怕,你快點來救我!
“你跟我走吧,我要收你為徒。”
上頭自此傳來威嚴而低沉的聲音,卻驚得姬墨不知如何反應,緊抿著小嘴,不住地眨眼。
旁邊的赫連雨默聞言,心底不知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敲擊,眸底的漩渦轉得更加飛快。憑什麼?憑什麼他以性命相搏才換來拜師的資格,而姬墨一個膽小怯懦的蠢人絲毫都沒有表現就換來了拜師的資格?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當然不會蠢到當面質問白袍男子,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哼,姬墨,就算你跟我同門習武,我也一定能將你踩在腳下,因為你生來就是懦弱無能的,註定一輩子一事無成!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姬墨並沒有像他一般當即開心地跪地拜師,而是十分小聲地說道:“前輩,我不想跟你走,也不想做你的徒弟。我只想等我姐姐來救我,她一定會來救我的。”
他的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當即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寒意襲向他們的身體,那道白光越發地閃亮,表明著它的主人開始發怒了。若是有人此刻能仔細地注意這道白光的形態,就會發現白光之中的人影只不過是一道虛影化身,並非真正的人身。
“沒有人能夠拒絕我,今日你必須跟我走!”一隻大手從白光之中遞送了出來,狠狠地抓懾,一下子就將姬墨拉入了白光籠罩的範圍之中。
伴隨著一個低沉的嗓音“走!”,白光驟然間消逝,而原本存在於石室之中的人也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餘下地上一塊遺留下來的玉佩,上面赫然雕刻著一個“墨”字。
從秘道的出口爬出,入目的是一間佈置雅緻的房間,房間內的裝飾頗具男性的風格,而且整個房間的氣味清新,沒有一絲胭脂香味。姬萱當即就猜到了,這個房間極有可能就是墨九天的房間。
“墨大哥,你可別告訴我,這條秘道是你自己一個人挖的。”
“很驚訝嗎?這條秘道我足足挖了三年之久,今日才徹底將它挖通,卻不想在裡面遇見了你。”
姬萱震驚地望向墨九天,在秘道里行走了一陣,他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紊亂處,依舊優雅高貴,毫無挑剔,只是面色有些蒼白,想必是肩頭受傷的緣故。他花費了三年之久,才挖通這條秘道,其心志之堅定,令人可佩可嘆。到底是什麼理由,使得他如此耗費心力呢?
“墨大哥,也在禁地找人?”她不由地猜測。
墨九天挪動了下秘道出口處的機關,佈置成足以掩人耳目的形態,這才轉身專注地望向她,他的神色逐漸轉為凝重,略略點頭道:“是的,我不想瞞你,我一直都在找我的母親。聽說她在十年前就被關押在了神女宮聖殿的禁地裡,我想救出她,所以在我十歲那年就設法加入了神女宮,為的就是救出我的母親。”
“墨大哥……”姬萱心中一酸,原來在他光華萬丈的榮耀背後竟隱藏著這樣一段辛酸的故事,為了救母,他幼小的年紀就混入敵營,伺機救出自己的母親。這樣的墨九天,讓姬萱不得不重新審視他。
從前的他,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完美的代名詞,有著完美的身份地位,完美的外表,完美的性情……然而現在,眼前的他,是一個隱忍堅毅、能屈能伸、膽識過人的孝子,這份孝心感人肺腑,這樣的他更加真實,更加有血有肉。
墨九天似洞悉了她的心聲,握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