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所熟知的。南方部族向北遷移,這是已經持續了幾十年的。
很多人因為生活困苦,生活無著,就流浪在整個國家的各處尋找生活。這些人,被稱為流民。單單楓城一處,根據粗略的估計,就有十萬人以上,他們聚居在城南最貧困的貧民窟。
由於和原本的楓城本地居民在生活習慣和宗教信仰上的各種差異,最後逐漸在城南形成了幾個南方部族的聚居點。
這些南方部族的居民,經常會和本地居民發生口角,衝突和鬥毆。
近幾個月以來,這種衝突越發的頻繁和加劇。
內務大臣已經數次嚮明珠王報告,對於南方部族的居民和楓城本地居民之間越來越加劇的仇恨和衝突表示擔憂。
這也是明珠國長期以來的隱患之一。因為南方,少數部族的叛亂此起彼伏,這種形勢,隨著少數部族的向北遷移,很可能會延伸到整個明珠國。
有人提出,將所有的南方部族的居民遣返回原籍,但是由於被遣返的人,回到家鄉仍然是無法生活,最後還是要四處流浪,效果不彰,終於還是不了了之。
聽到北豐朝繼續說道:“現在,這些少數部族和本地居民之間的仇恨,越積越多,就像是堆積了很多的柴火。只要遇到一點火星,就會燃燒起來。大王子只要派幾個人裝作是僱傭兵,明後天在那些蠻人晚上要舉行的最隆重的敬神儀式上稍微做一些挑撥,就足夠鬧出嚴重的流血衝突事件,說不定,會引起整個城市的暴亂。想想看,十幾萬南方部族的居民,和幾十萬當地居民相互火拚,那是什麼景象。”
弘治明珠猶豫地說道:“這樣,有什麼好處呢?”
看到弘治明珠仍然有些不太明白,北豐朝微微搖頭,繼續說道:“要知道,陛下對於少數部族的問題也深感憂慮,這件事情一旦發生,陛下一定會對此進行果斷的處理。而作為整件事情的肇事者,那些僱傭兵,就成為罪魁禍首。而傅先智身為僱傭兵工會的會長馭下不嚴,也難辭其咎。”
北豐朝這一篇長篇大論的文章,也終於到了破題的時候。弘治明珠一臉恍然的樣子,說道:“我明白了。”頓了頓,他又說道:“那暴亂怎麼辦?是不是我應該事先準備好,隨時準備平息暴亂?這樣可以一舉兩得……可是我手上沒有軍隊,怎麼對付得了幾十萬暴民?”
北豐朝嘆口氣說道:“你何必要平息暴亂?越亂越好。平息暴亂是京軍的事情。到時候事出突然,盛澤浩必然不能夠及時控制局面,一旦亂情延伸到整個楓城,你就可以找一幫大臣彈劾他,指責盛澤浩平叛不利,以沒有及時發現亂情,沒有及時平定暴亂的罪名要求處置。即使殺不了他的頭,他還能在這個位子上坐得下去嗎?”
弘治明珠這才大喜,說道:“果然是妙計!多謝北豐公子指點。”說到這裡,他的臉上又露出了猜疑的神色:“北豐公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呢?”
北豐朝坦然說道:“我自然有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打擊葉驚雷。既然他是二王子的人,我自然只好暫時為大王子稍作考慮。先讓葉驚雷失去靠山,再打擊他自然就方便多了,不是嗎?”
弘治明珠這才疑心盡去。和北豐朝一起商量了一下細節,這才興沖沖地離去。
北豐朝望著弘治明珠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心想,“我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但是像你這種人,又怎麼能夠想得明白。”
當清晨的太陽慢慢升起,又是一天的開始。
那些在昨天的煎熬和折磨之中精疲力盡的人們,經過一夜的休息,終於又恢復了精力與體力,有了再一次面對生活考驗的勇氣——對於蘭斯來說,就更是如此。
蘭斯經過一夜的思考,痛定思痛,終於總結出自己失敗的理由:北豐朝是有備而戰,謀定後動,而自己則是在無所防備的時候被動的應戰,本身就已經失了先機。
而北豐朝最大的特點就在於一旦對敵人展開行動,必定是全力以赴,不擇手段。這一點也是蘭斯所做不到的。
經過了一夜的沉思,顯然蘭斯已經有所得,有所決定,是看他現在神采奕奕,信心十足的樣子就看得出來。
“砰砰!”一陣急促而響亮的敲門聲傳來。
蘭斯皺了皺眉,這個時間還早得很,怎麼會有人來敲門?而且聲音還這麼大?
蘭斯走到大門口,把門扇拉開,門立刻被推了開來,一群人有如潮水一般湧了進來,倒是把蘭斯嚇了一跳。
一共看起來有二十幾個人,為首的,也是走在最前面的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