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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衣。

我沒見過這華麗活古董,一時忘了,只管睜眼睛瞧,四阿哥正張了手等戴鐸給他解釦子,見我不走,偏首瞧了我一下。

年羹堯跺腳過來拉我出去,十三阿哥忽的一笑,朝我點點手:“來。”

年羹堯笑著趨上去:“十三爺叫我伺候?”

十三阿哥眼一瞪:“我是叫你妹子呢,怎麼就你對上眼!愣什麼,他孃的還不趕緊退下改戎裝佩劍去,叫主子等你嗎?”

一席話說得四阿哥也破顏一笑。

年羹堯不敢多留,一溜煙地去了。

十三阿哥大搖大擺走到我面前,一手作勢要掀去自己上身葛衫,又停住,想一想,命令我道:“不用脫衣,直接拿袍子來給我穿。”

我強忍住本來要噴但沒機會噴的鼻血,拖著沉重的心靈和步伐去戴鐸那兒拿了十三阿哥的一套袍服,滿好打算依樣畫葫蘆地給他一件一件依次穿上,但中間還是錯了一次,不得已又脫下,再重穿,等石青團龍通繡蟒袍和紅寶石東珠二層金龍冠都穿戴好,四阿哥已經在旁邊看了我們多時。

我不知道,我的手抖得這麼厲害,是因為十三阿哥,還是他?

第二章

兩個阿哥一齊出馬,城隍廟的籌款大事很快辦完,隔天便單留下年羹堯交兌銀子,各人收拾行李,四阿哥、十三阿哥帶了高福兒、坎兒狗兒和我扮作舉人便裝小道進京,其餘儀仗隨從官兵走大道,明分夜合曉行晚宿,戴鐸兩頭聯絡。

本來我是被分到隨大路人馬返京,但我哪肯離開十三阿哥這棵大樹,提早一晚就跟著十三阿哥打轉,連打洗腳水這種事情也搶過來幹了。

十三阿哥自打被我盯上後,是吃飯牙疼,走路絆跤,洗腳燙腳,就算想去小解也不得空兒,偏偏四阿哥為了下午他擅自收留狗兒三人的事也不來給他脫圍,自管在房裡給年羹堯交待餘下的事情,十三阿哥實在受不得瑣碎罪過,衝過去拉了四阿哥一邊不知說了什麼,四阿哥竟也準我同行,我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然而真到上了路,我才知大事不妙。

弱智武俠片當真毀人不倦,看電視上女扮男裝貌似瀟灑,而我扮上男裝也還是有點像個小帥哥模樣不至穿幫,但一出發半天不到,便知辛苦。

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騎的都是騾子,我跟高福兒、坎兒狗兒四個更好,騎驢!

第一天下來,我做夢都是驢叫。

第二天,我是渾身痠疼,累得不會做夢了。

第三天,我又做夢,夢到殺驢,吃驢肉。

最可氣的是,古代沒有公共廁所,他們儘管一個一個不吱聲,但野外趕路,為著我在的緣故,他們一旦要方便,都得多跑幾步路,找個隱蔽的地方。

可就算如此,他們好歹每次“行動”少則兩人,多則三四人,還有個伴兒呢。

我就觸黴頭了,不僅得比他們跑得更遠,還必須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以防萬一哪裡冒出個農夫給偷看了去,晴天霹靂。

如此這般每日天三更起,摸黑住,避熱走路,我每天還得基本不進水以免為我的膀胱默哀,正是問蒼茫大地誰主小白,是俺,是俺,還是俺!

好容易這日行至江夏鎮地頭,偌大一片鎮子,青堂瓦舍蔚茵壯觀,竟然都是一個叫劉八女的財主的家宅!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見了幾個巡邏的莊丁,詢問了一陣,又掩到旁邊商量片刻,決定今晚不往原定的十里廟和大隊人馬回合,就咱們幾個投宿這莊子裡頭。

因是扮的讀書人,莊裡人也不殷勤,還是坎兒混入人群偷塞了銅子包兒給個打頭的長隨,才算指了一個走路帶喘的老王頭領著我們穿過西院,說是到北邊王家老墳旁的院子裡去住。

老王頭特別提醒:西院住的都是他家劉八爺的貴客任老太爺在江南採辦的教坊女子,過路別說話,悄悄兒過去,給人知道不好,只因王家老墳往北,又臨官道,明天就從那邊上路,方便。——他不知道四阿哥就不要走官道。

加上老王頭,咱們七人二騾四驢進了西院,果見房房都是燭光閃爍,只聞些許低微洗漱聲,不見說笑,院中也無人影。

我這幾日累得七葷八素,除了倒床上睡覺,是什麼也不想了,不知不覺走路也垂著頭打瞌睡,只模糊聽老王頭說穿過東夾道,再從北小門出去就是王家墳院了,一語未了,忽聽角門內東屋門“咣”的一聲巨響,緊接著“譁”的一聲,卻是一盆水迎面澆了過來,我走在最後,根本也來不及跳躲,徹底被淋了落湯雞,一冷一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