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道人……
他對於道人本身,並沒有太多的偏見。
就算是大漢的準國師,也是道家的人。
不過,自太平道黃巾的事越來越大,他便對道人生出了極大的警惕。
這些人的破壞性太大。
尤其是狂熱的信教徒,一旦被利用,將會爆發最恐怖的危害。
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當信教徒被煽動,他們不懼死亡……
殺傷力自然恐怖。
於是,他對陸雲的目光有些不善。
場中便有凜冽氣息生。
強大的力場,鋪天蓋地。
“這樣的氣息,對我又有什麼用?”陸雲看著聲勢駭人的蔡邕,頗為玩味。
儒家的浩然之氣,他向來是不怕的。
至於比氣之高深,更沒什麼好說。
陸雲心意微動。
九天雲外,突兀烏雲密佈,狂風怒吼。
虛空隱隱有閃電閃爍。
似乎是蒼天發怒。
又似乎是陸雲的鄙視。
幾乎瞬間便破了蔡邕積累的氣勢。
……
“有意思,有意思!”
大漢皇宮之中,劍聖王越的目光越發亮了。
他的目光所及,虛空便有無數劍氣生。
這位劍聖的劍道修為,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劍道修為有諸境。
一般人,只是習練劍術,照搬他人劍招,終身都未進入劍道的門檻,這是不入流。
少年熱血,手中之劍凌厲鋒芒,無堅不摧,破滅一切,號稱剛強之劍。
然而劍剛易折,劍之強大並不在於完全的剛強,而在於剛強之外的幾分靈動,鋒芒內斂,劍法無常,出乎人的意料。
是為:無鋒之劍。
但無論是剛強之劍,還是無鋒之劍,皆是要藉助外物,或是靠外物給心靈以自信。
歸根究底,不過是劍在我在。
在此道之上,尚有一種劍道。
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此境界以萬物眾生為劍,可稱為:無劍。
無劍之境,心念動,便有劍氣生。縱然是虛空中最細微的空氣,也能瞬間化作最鋒利的劍氣,割破人的喉嚨。
而如今,劍聖王越便處於無劍之境!
他如今,對陸雲生出了幾分興趣。
“是啊,連老頭子都有些動心了!”老翁童淵也不負先前的淡然模樣,整個人如一杆聳立的神槍,氣勢如虹,隨即瞬間隱去。“不過他如今是朝廷命官,待他出了京師,我們再去比試比試如何?”
“理所當然!”王越點了點頭。
京師之內比劃,的確不太好。
……
蔡府之外,氣勢磅礴凌厲。
某時某刻,蔡府書房裡跳出一隻蘿莉,雙眼睜得明亮,盯著天上的人叫道:“哇,沒想到你會飛!”
種種氣勢,便因著跳出了小蘿莉湮滅不見。
場中恢復了正常。
宛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蔡邕眯起雙眼,看向陸雲,卻見陸雲微笑言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就是蔡道友的待客之道麼?”
“好客來了有美酒,惡客來了,不樂!”蔡邕淡淡出聲。
“卻不知我是好客還是惡客?”陸雲說話之時,將目光看向了蔡琰。
這個小蘿莉,果然有幾分聰明。
“閣下是?”蔡邕的話不鹹不淡。
“青州東海郡太守陸雲。”
“原來是新上任的太守,久仰久仰!”
陸雲呵呵一笑,這大儒真有幾分意思,“新上任”還“久仰”,分明是嘲笑他買官,與朝廷十常侍勾結一通。
“虛名而已!”陸雲面不變色,思量了片刻,目光灼灼,看向蔡邕:“久聞蔡道友大名,今日既來京都,願討教一番!”
“哦?請!”
蔡邕這會兒,倒是對陸雲有些刮目相看。
他的名聲,雖然不怎麼大,但在整個大漢,還是有幾分名氣。
昔日他正定儒家經本六經文字,認為這些經籍中,由於俗儒穿鑿附會,文字誤謬甚多,為了不貽誤後學,而奏請正定這些經文。詔允後,親自書丹於碑,命工鐫刻,立於太學門外,碑凡46塊,每天觀看及摹寫人坐的車,有數千多輛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