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我倒想過很多。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誰都沒有受過傷。即使天生有些殘疾或者什麼毛病,或者是出生在缺乏溫暖的家庭,出生的那一瞬間大家都是健全的,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很難得,對吧?可是出生以後,人就開始不停地受傷害了,一直到死,傷口只會越來越多。不管誰都是如此。”

透沉默著沒出聲,他覺得耕二說的確實有道理。

“可是,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隨便傷害她們呀?”

耕二聽了透的話又笑了,在透看來,耕二的笑裡明顯帶有一絲苦痛,就好像受傷的是耕二自己一樣。耕二又要了一杯啤酒。

“我可沒說可以去傷害別人,我只是說人只有受傷一條路……”

耕二說著點著了一支菸。

“無論誰都要受傷的,可女人卻非要掙扎著不願受傷……”

對耕二的這個觀點,透覺得無法同意,卻又找不到反駁的恰當理由。

走出飯館的時候,地面已經溼了。

“下雨了。”

天氣有些涼了。

“沒事的,不是已經停了嗎?”

耕二說。透苦笑了一下。

“沒事就沒事吧。你這傢伙,還是老樣子,說起話來咄咄逼人的。”

再過幾天就到十一月了。透穿著白毛衣,耕二穿著黑色夾克,兩個人並排在溼漉漉的空氣中走著。

“我已經決定要工作了。”

耕二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停下腳步問道,

“到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你也太早了點兒吧!?”

透吸了一下清爽的空氣,

“早點怕什麼,總之我已經決定就業去向了。下次咱們再詳細談。”

說完,透向前走去。車站裡已經亮起了燈,售票處前的空地上已經排了長長一隊人。

透是要去見詩史。詩史告訴他說來晚一點兒沒關係,不過她還是想早點見到他,想早點確認他就在自己身邊。用詩史自己的話說就是她已經“發瘋了,自己都覺得現在這個狀態危險”。

想到這兒,透不禁笑出聲來,他很快就要見到詩史了。

“再見了,代我問吉田好。”

透走過檢票口,轉身跟要坐反方向電車的耕二道別。

忽然,透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補充說,

“前段時間由利給我打了個電話,看樣子她好像對吉田很關心呢。”

“不會吧!什麼時候!?”

耕二驚惶失措地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

說完,透轉身登上了反方向站臺的臺階。

“怎麼可能!”

耕二一個人在站臺上嘟囔著,

“真是的,怎麼兩件重要的事都放在最後才說!”

車站上的人流繞開耕二,不斷往前移動著。

“這傢伙怎麼回事兒!一點兒也靠不住!”

耕二在心裡憤憤地說。

晚上的站臺燈火通明,全都是一些年輕人。耕二還不想馬上回公寓,他又想給喜美子打電話了。至今為止,這個念頭已經出現不下一百次了。往常這個時間的話,估計喜美子的丈夫已經到家了,所以他跟喜美子認識以後還從沒在這個時間給她打過電話。

“真冷啊。”

耕二打了個寒顫,放棄了打電話的念頭。雖然肚子吃得飽飽的,但不知怎的還是想喝東西,於是他就在站臺上買了瓶飲料。平日看慣了的街道在雨中雖然很美,卻讓人感到無邊的寂寞。

一想到吉田還在自己的房間裡,耕二就頭疼。他在新宿換乘了中央線,下車以後信步往家裡走去。耕二一路上一直在自責,讓事情變得這麼一團糟,自己不是笨蛋是什麼。

讓耕二感到內疚的不是吉田,而是厚子。厚子肯定會覺得自己太無恥,跟她有那麼一段感情,竟然還要對她的女兒下手。如果厚子真的這麼想,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自己雖然有些好色,但也不是一個玩弄愛情的人呀。

“你的做法太傷人了。”

透即使不說出來,耕二自己也知道。

“耕二,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恨你。”

吉田的話實際上已經回答了。要是吉田恨的不是厚子,而是自己的話,那反倒更輕鬆些。

聽到開門的聲音,吉田從屋裡跑了出來。她好像剛剛衝完澡,頭髮還是溼的,看她穿著睡衣的樣子真像個小學生似的。

“你回來了,今天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