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堵得啞口。他……說的確實是事實,她一直沒給他好臉色耶,甚至表現得像一個恨鐵(丈夫)不成剛的黃臉婆。
噢!不!她才二十三歲,還是一朵嬌花的年紀,還沒準備當黃臉婆啦!
“你你你……去工作啦!”她跺腳,最後還是裝不出陌路人的神氣,畢竟他是她的男朋友哇!
哼!不理他了,她還得送檔案進去給經理看呢。
她小姐轉身敲門遁入主管辦公室內,留下兩位表情一般、眼神卻各異的男子在原地杵著。
趙永新終於肯定這些天來的感覺是正確的。
“你跟她,在一起了。”
卓然點頭。“我喜歡她。”
“那她……知道我們的過去嗎?”
“知道,但沒問更詳細的情形。”
趙永新不可思議的盯著已合上的門板,喃喃道:
“我們這種人,有那麼輕易被接受嗎?”至今他還是覺得在這個正常的世界裡適應不良,跟任何人都有溝通上的障礙。
卓然道:“一定有那樣的人,只要你肯找,沒有想像中的困難。”而且過程裡更是喜悅連連。讓他總想看她親她,甚至光是想到她就會傻笑……這種心情呀……就像、就像,嗯……吸毒時的飄飄欲仙……不!不該亂形容!應該是說,就像飆車飛越大肚溪一樣爽……ㄟ,好像又不恰當了。去!管他的,反正就是開心得快要死掉就是了!
這就是戀愛呀!真正的戀愛,一種充滿光明的喜悅,一種不由自主會幻想起子孫滿堂遠景的亢奮。他愛她!
“你愛她?”趙永新詫異於好友眼中灼亮的光華。
“我愛她。”卓然毫不猶豫。
“愛是什麼?”他不懂,感受不到。
卓然笑得好愉悅,“愛是一種對未來幸福的期待。”
※ ※ ※
嗯……
數不清是第幾次壓抑下反胃的不適感了,但因為胃裡並沒有食物,所以只能不斷乾嘔。
是有了吧……孟紅歌隱隱約約知道。面對著視窗,外頭的藍天白雲正清朗,與下方的繁忙喧囂形成強烈的對比。但這些都再也激不起她各種思緒,以前心煩時、想“他”
時,都會看天空來乎定心情;而在工作上遇到挫敗時,就往下看,從川流不息的忙碌中激發自己的鬥志——不能輸!不要輸!
但是此刻卻是什麼也不想,只想好好擁抱肚子裡的寶寶,沉浸在溫馨獨特的氛圍裡,讓滿滿的愛意傳遞到子宮內,期望孩子已能感應……
她是個太彆扭的女人,所以常常錯過:她又是個太膽怯的女人,想愛卻不敢主動。
所以很多時候她是自厭的。
“你是我唯一敢放手愛、表現出愛,不必擔心會被拒絕的人兒呢。”她輕喃。聽說寶寶不會嫌棄母親笨拙,也不會嘲笑母親愛意表達不當,她可以恣意去愛他,連同對孩子父親的愛意一道愛進去。
上次從花蓮回來之後,她期待過他會來臺北看她,畢竟在花蓮時,他對她熱情又眷戀——幾乎讓她錯覺兩人是恩愛夫妻了。但沒有,他沒有來,連電話都沒有,至今已一個月了。
趙永新告訴她,花蓮的事已經解決,耿介桓帶人踏平了那個地方角頭的窩。叫她放心,別掛記他,一切都沒事了。
這樣就是對她的交代了嗎?這樣的體貼就夠了嗎?
以前或許夠,但在他對她表現出類似濃情蜜意的舉動後,為什麼轉個身就若無其事?人不上臺北,連電話也沒一通,依然只讓人傳話?
……或許,是她的錯,她讓人覺得無法憐愛,堅強到不必情人思念,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
她是一個感情上的弱者,偏偏愛上一個誤以為她是強者的男人。青春總是耽誤蹉跎,轉眼間,紅顏已老。她並不是在逞強,只是不曉得該怎麼做;或許她女強人兼具千金小姐的身分讓她該要主動的,否則就有一頂“高不可攀”的大帽子兜頭扣下來,永世不得翻身。
偏她總永遠不是個討喜的角色。
在家族中,再怎麼優秀的人都比不上大哥的一根手指頭。而偏偏大哥孟冠人卻對自身所擁有的天賦聰明不以為意,以遊戲人間為職志,至今未對家族做出任何貢獻。而她這個小妹,始終活在他的陰影下。
而今是婚姻,嫁給了自十八歲就暗戀上的男子,期望得到溫暖的胸懷讓她棲息,但現實畢竟不允許,他有太多重要的事得做——幫龍焰盟漂白、救援雛妓,順道輔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