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後,發生了一件極為詭譎的事,大大地改變了我的命運及持續‘恨你’的程度。”
“什麼意思?”紀霍然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會令人一恨就是十年。
“那夜忽然來一個人,他手拿著黑底金面雲彩的令牌對我說,‘只要我和他走,今後生活將永遠無慮。’一心只想雪恥的我於是同意。誰知道,一入黑風堡,才是我生命風雲變色的開端,想不記恨你,真的很難。”葉彤的心正如滾滾黃河衝擊而來,混亂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紀霍然覺得自己的心,因她的際遇而迸裂。
她只是一徑地搖著頭,“是我自己太無知,大膽地招來撒旦如今……唉,後悔晚矣。”
“在我心中,你永遠是天使。”他安慰道,一向堅持不與邪惡共存的信條,倏地兩邊站。
葉彤輕哼,“原來你比我更天真!我已是撒旦的化身,你還執迷不悟。”
“那我就是混世大魔王。”紀霍然揚聲說著,“我們一起沉淪吧。”宣誓般地在她額頭上,重重地印上一吻,仿若鋼印,一烙成記。
真虧他有心,否則只怕……
葉彤心疼地撫他的臉龐,“要不是你拿報紙給我看,只怕今天起我就是雷門的人了。”
“什麼?”他怒吼。
“因為堡主命我將‘三星極光’取回,作為我與他獨生子雷門的結婚禮物。”她不帶感情地說。
“你當真敢這麼做?”他義憤填膺。
“沒有人敢違背黑爵士的指令。”
“可惡!”
“雷門與堡主知道我私下打‘三星極光’的主意時,都以為我對它情有獨鍾,其實不然。”彩瞳再現光澤,“我只是以它引起你的注意,以便伺機羞辱你。結果卻意外誤導他們的判斷。”
“你裡是自作——”他又要罵人了。
“自作孽是嗎?你就是這張嘴太會損人了,否則我們的樑子也不會結得那麼深。”
“我很抱歉。不過,我必須感激你‘恨’了我十年,不然今天我們也不可能再見,甚至深受彼此吸引。”紀霍然暗暗發誓,日後一定得收斂烈火般的脾氣。
“紀霍然,我——”
話一出口,便被他打斷,“彤兒,你該改口了吧,叫我紀二哥或是‘然’什麼的。”
“好惡心哦。”她的“葉可珞”本質又跳了出來。
“葉可珞!”他忽然明白多變的女人實在太難掌控,只有一件事可以讓他重奪主控權!
不待她銀鈴的笑聲,傳響在這間飄散著百合馥香的房間內,吻便罩了下來並含下她的驚呼。
此時此刻他滿心洋溢著溫暖她的念頭,帶著燒灼的唇緩緩熨燙她的檀口,不斷地反覆輕吻、摩挲著……
“彤兒,我的愛——”他將她的雙腿繞至自己的腰上,打算一舉而下——
“啊——”驚痛的聲音卻在此時突兀地響起。
不對呀!他根本尚未進入她,為什麼她會驚聲尖叫?!
“啊——”葉彤再度痛苦地大叫,直覺手腕的下方,有一道道電流,排山倒海地直劈進四肢百骸,尤其以骨盆腔附近最為疼痛。
她癮苦扭曲的臉色,宛若瀕臨發狂的瘋婦,力大無比地推臘仞口漯;口地打滾、涕淚交織,淒厲的慘叫聲,持續傳達她無法承受的痛徹。
紀霍然首次感到恐懼,上前用力地抱住她,“你怎麼了?怎麼了?”
“痛……”登時,她明白了——
原來,她還是被安裝了“電流控制器”,一旦她失蹤或是任務失敗,就必須付出代價。
雷門果然騙她,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特殊的,所以這些年,她才從不曾嚐到電擊的滋味。
“啊——”葉彤憤恨地喊出她的心痛與不滿。
聽著她淒厲的吶喊,紀霍然的腦門彷彿遭到電鑽無情地鑽進鑽出,卻不忘為彼此穿好衣服對著門大叫:“來人啊!快叫醫生!”
砰地一聲,房門立即被開啟,門外站的卻不是他的手下,而是一張冷俊無疇、獨特冠世的男子。削瘦的身軀卻有如峻聳高山般肅然,凝透出一股精斂的冰寒來,嘴角卻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是個好看極了的男人。
“你是誰?”紀霍然雖然急於救葉彤,但面對“敵人”,狂獅的氣息絲毫不減。
“山口嘗君。”那人報名之後二話不說,便開啟帶來的手術工具,蹲在葉彤的身邊。
“你要做什麼?”紀霍然大手一揮,二人單手對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