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顫了下。
他怎麼也來這裡?
靈機一動,她朝入口處的方向努了努嘴,“就是他 ,有勞大哥多費心了。”
雷門不敢相信,這個一直視男人為怪物的葉彤,也有動念的一天,而且還似假還真地挑了個人!
他順著葉彤小嘴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雙精銳的眼霎時像是要將門口的男人,從裡到外地給刨出來看個分明。
是他?!紀霍然!
他一身剪裁精準的黑色西裝,雋偉的身形卓然出眾,紮成束的長髮與那侵略的雙眸,兼具攝人心魄的狂野和陰柔,引得在座的蝶兒流連駐足。他卻吝嗇施捨任何關注,高傲地立於門邊,等待領班帶他與身邊女伴霍思佳入座用餐。
雷門立時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憾恨,“小彤,你惹不起他的。”他輕描淡寫地道出他深信的事實。
“我是不打算惹他。不過,他會來勾引我。”她說得邪魅,像在逗一隻實驗室的小白鼠。
“小彤——”他的心猛地如打翻陳列架上的佐料罐,頓時五味雜陳。
“喂,別激動,靜靜地看吧。”她信心滿滿,沉闔的瞳子終於有了別於以往的光彩與在乎。
雷門並不知道他們當年那段結怨的過程,只感到胸口抑鬱得緊,不知是心愛的“禮物”被人搶走的恐慌,還是男人對女人天性的掌控欲頓失的心痛。
他突然夾妒帶冷地問:“他可見過你……這模樣?”葉彤這會兒的神采,只教美神維納斯也會為之失色,他真怕紀霍然盯上她。
“你知道我工作時,是百分百的‘葉可珞’,你才是惟一看過、也知道我真面目的人。”她湛藍帶綠的眼,一直盯著門邊的紀霍然,她有預感,今夜他們會有不一樣的“際遇”。
雷門才上心頭的竊喜,剎那間便因她目不轉睛地注視對方,而沉了下來。
他在妒嫉!
老天,他真想毀了紀霍然那張狂放不羈的臉,擊垮那兼具力與美的碩健體魄,燒掉他那頭狂浪的長髮,還有嘲世的嘴臉。
不知是他們這桌的磁波較強,還是怎麼著,紀霍然竟然“感應”似的往雷門與葉彤的方向看來。一道經過餐廳燈光折射的光線,使得葉彤那雙鬼魅的眼與眉心間的紅痣,刺目地燒進紀霍然的眼瞳,登時他們彷彿隔著鵲橋,兩兩相望。
葉彤那極具神秘的氣息,不夠豐滿的骨架與淡漠的神采,宛似上帝精心彩繪的利落線條,完全勾勒出她迷人的完美風采。
對一個愛好藝術的人而言,葉彤像霧中縹緲的一抹幽魂,召喚著人類極欲一探神秘之事的心魄。
頃刻間,他撇下霍思佳向雷門這桌走了過來,炯亮的鷹眼直勾勾地定格在葉彤藍綠寶石般的雙眼上,弔詭的氛圍頓時自他們四周竄開來……
他微微欠身,理都不理同樣英俊無疇的雷門,逐自向葉彤說道:“我下面的話也許聽來唐突,但身為三星珠寶集團的負責人,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創造奇蹟的好機會。我想延聘你擔任敝公司的珠寶代言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葉彤不語,反倒瞅了雷門一眼——
她沒說錯吧!紀霍然自動送上門來了。
雷門可抓狂了,紀霍然那雙魅眼,像突生的荊棘扎滿他的心田,一路刺痛,怒火立時衝破九重天地低聲抗拒,“她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延聘,除了我!”他霸氣地抓住葉彤的小手,宣誓著屬於他的權利。
葉彤當下直覺反感,因為她的身體只屬於她一個人,即使是普通的握手,她都排拒。但是此刻,她卻分文不動,她倒想看看,這個紀霍然會如何“爭取”她,對於她“屬於”他人的事實,又有何反應?不過,只要是男人烙過印的地方,她都會刷洗乾淨!她不要任何男人的味道,留在自己身上,連表皮也不可以有。
待會兒她就會到化妝室,將它洗得一乾二淨!
對於雷門的話,紀霍然絲毫不受任何影響,只當他是個隱形人。
“這位小姐,你以為如何呢?”他堅定不變地又問。思緒竟回到十年前那厚顏無恥,卻又弔詭迷人的小女孩身上……
她也有雙像寶石般的眼瞳,直逼天上璀璨的星辰,以前他總以為鑽石才是寶石界中的至寶,但看過她那雙藍綠交織的詭光後,才知他所掌控的紅藍綠寶石,才是最能突顯璀璨的原色。也因此,在次年,他就設計出人人稱羨的“三星極光”別針,日後也成為三星寶石公司的鎮店之寶。
他必須承認,自此以後,他的件件作品雖然都堪稱上選精品,然而,卻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