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家莊子,進了屋,有莊頭的嬸子送了水進來就退下,四人轉到裡邊的隔間,一一落座,鬱桂舟這才把他和施越東看到的說了出來。
“什麼,”這下,姚未沒忍住聲兒,一屁股站了起來,臉上不敢置信,他還側頭跟鬱桂舟確認:“鬱兄,你確定是劉秀?”
劉秀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若是這件事兒的主謀,那可真比他爹利用官位收取百姓錢財還來得讓人驚訝。從古自今,哪家閨女不是養在深閨,哪怕有學識,那見識也定然有限,更觸碰不到這些陰私下作的事兒,畢竟,以她們的膽量,也不敢做出這種事!
白暉雖未詢問,但表示無外乎如此。
鬱桂舟知道他們難以相信,但還是肯定點頭:“我雖不認識劉家千金,但能夠出現在小院旁,且指使劉家下人的只有她。”
今日,整個莊頭的劉家人,只有她一個。
在鬱桂舟的眼裡,他倒是不同土生土長的大魏人一般,認為女子是嬌滴滴的菟絲花,要依靠男子而活,殊不知,歷朝歷代笑到最後的都是女人,雖大魏的歷史上沒有,並非代表不存在,所以,在看到那一幕之後,他也不過是愣了愣,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隨後施越東的話更是印證了這點:“我見過劉姑娘的。”
他的話一出口,姚未和白暉都沉默了,鬱桂舟的話他們還能覺得或許是他看錯了,畢竟鬱桂舟沒見過人,但施越東不同,他是施家人,在如何也是見過渝州的世家公子千金們一兩面的,此話由他出口,已證明鬱桂舟所言非虛。
到了此刻,姚未和白暉不得不接受,姚未更是一屁股坐了回去,喃喃自語:“都說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
鬱桂舟覺得,從今日過後,他們的三觀恐怕要被狠狠重新整理一番,只道:“劉姑娘如此作態,必然是仗著劉主薄和劉家在渝州的勢力,如今其他劉家人到底有沒有被牽扯進來我們尚且不知,但我想,總不會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罷了。”
白暉點點頭,看著姚未:“事情已經查到現在,後面的就應由官府插手了。”
“我會如實告知我爹的。”姚未說道,還嘆了口氣:“如今知道這些女子都是這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我已經不想著娶媳婦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劉秀時常來府衙找他玩,哥哥長哥哥短的,這些年下來,雖因著兩人年紀增長,有了男女之別,不再像小時候一般,但每回姚未見到劉秀還是認為記憶裡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姑娘依然如此,無憂無慮的,簡直是渝州城千金裡的一股清流。
個屁!
他已經對女子絕望了!
要是以後他娶的媳婦也是當面溫柔賢淑,背後一個不小心惹到了,想弄死他怎辦?
姚未越想越深,眉頭緊促,白暉不由翻了個白眼:“說得你好像找得到媳婦一般,就你姚公子的名聲,這渝州城的千金們眼睛又不瞎,哪會答應嫁給你,還是醒醒吧,要做夢留到晚上去。”
姚未反唇相譏:“說得好像你很受歡迎一樣,醒醒吧白老三,你前頭還有白老大和白老二,論資排輩,你還在後頭呢?”
鬱桂舟和施越東一直保持沉默,偶爾還相顧一笑,遙遙品茶。
對他們倆來說,有媳婦和快有媳婦的人,都是理解不了姚未和白兄這種爭鋒相對,其實兩個人都同病相憐的人。
不過很快,戰火便燒到了他們身上,姚未眼一轉,問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鬱桂舟:“鬱兄,你說說,我和白老三兩個,到底誰更受女子歡迎一些?”
鬱桂舟擱了茶盞,不疾不徐的反問:“你方才不是說,你已經看清了女子的真面目,不想要娶媳婦了嗎?”
他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姑娘們歡不歡迎、愛不愛慕你應該無甚大幹系才對?”
一巴掌打到臉上的姚未覺得臉上刺痛難忍,在白暉的幸災樂禍下,想把施越東拉入陣營,但一想起施兄那隻會說實話的嘴,又啞然了。
讓你嘴賤!
讓你嘴賤!
讓你嘴賤!
心裡自我批評了一頓的姚未很快便調整好了面容,看起來依然如初,隔壁莊子的嬉鬧聲偶爾傳了過來,他不禁搖頭:“也不知道劉秀把那些銀錢給藏在莊子上做啥,說來也是好算計,”他抬頭生無可戀一般:“我姚公子險些就給人做了回靶子!”
很快,鬱桂舟又擊碎了他最後一點幻想。
“據我所知,劉家千金每年在莊頭都要舉辦一次賞花宴,截止到今兒為止,已經有小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