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透視信件內容,發現是女生寫來的,就讓這一封過關了。
呼!好累。他真是個盡心保護女友的好男友。雖然於悠從沒有這方面的表示,但他可是佔定了位置死不讓。
“佑佑,你在哪裡?來玩飛盤。”
遠處傳來於悠嬌嫩嫩的呼喚,他立即跳起身。
“來了!”不會吧?又玩飛盤?他現在已經是個翩翩美少男了耶。
“快點快點,變回可愛的狗狗!”
殷佑恢復法力之後已能任意變身,這一點令管於悠非常開心,又可以與心愛的寵物玩遊戲了。
“悠悠,我已經是大人了——”他哀號。
但哀號歸哀號,他還是在下一秒變成了小幼狼,狂擺尾巴接飛盤去了。
由它亢奮的肢體語言來看,實在沒幾絲哀怨的成分。
殷佑好舒服的枕在於悠腿上睡午覺,整個修長的身軀呈大字形的攤在草皮上。
進入盛暑的八月,榕樹林蔭下是最好的納涼所在。因為地形的關係,處於風口的後院渾然不見炙夏的燠熱,反而有著不斷吹來的薰風拂得人正好眠。
於悠放下了手邊的小說,輕輕的伸了個懶腰,最後把目光定在腿上那張熟睡的俊俏臉孔。
佑佑有著一張混血兒般的出色外貌,一頭燦亮的金髮非常吸引人,再加上額前那撮似是挑染出的黑髮,可以說是炫斃了,簡直是走在流行的尖端。
他眉額間那道紅色的疤並不可怖,反而添了三分性格,完全不牴觸他大男孩的陽光氣質。
雖然這樣形容好像不恰當了些,但於悠真的是以一種慈愛的母親般心情去看待佑佑。她看著他長大、變化,直到如今這模樣。l……l……l……l……l……l。青梅竹馬不是最恰當的形容,事實上她一直是以姊姊自居的。因為佑佑很賴皮,又愛撒嬌,愛玩愛鬧,很孩子氣。
即使曼曼她們常因為佑佑的親匿行為而告誡她男女有別的道理,但她與他早已超脫男女之間的限制了。沒有人能瞭解這種幾乎可說是一體的感受。
比親人更親近,比手足更融洽,就像左手與右手,天經地義的生長在一具身體上,沒想過會分離的事。l……l……l……l……l……l。
可是。l……l……l……l……l……l。白先生說佑佑將在中秋節那天的晚上離開他們——這是他數百年來的任務與責任。
佑佑允諾她的一輩子,恐怕只有十年呀。
剩下一個多月了。
能與佑佑相遇,是世間難得的奇事,說與他人聽,怕也只被當成胡說八道。她從未想過他會離開她,但現在卻被滿心的愁緒佔據了向來無憂的芳心。
從他離開水晶墜子那天起,她就隱約感覺到殷佑終究會離開她。
只要“分離”是存在的事實,不管那是幾天幾月幾年,都是短暫得眨眼即過,沒有所謂的“還早”。
她能擁有的,就是現在了。
母親放開子女的手,讓他們頭也不回的振翅高飛,是否似她一般的心情呢?
在她十六年的歲月中,有諸多友好的同學,卻在升學路途上各分東西;再濃厚的友情也會在距離的沖刷下漸淡漸消,只剩一句祝福刻劃在畢業紀念冊上,以供回匱。而佑佑是她纏溺的寵物、知己,一天二十四小時緊黏不已,連睡覺作夢也不放過,至今仍是如此。l……l……l……l……l……l。
她已分不清是他依賴她,還是她依賴著他了。
也許都有吧。他們相依為命不是嗎?
“哈啾!”殷佑打了個大噴嚏醒來,伸手撈住於悠正要畏罪潛逃的小手,以及手上那根菅芒草。
“啊,你醒了?”真是多此一問,但由美少女口中講出來,就是別有舒心提神的效果。
“你在搔我鼻子,不醒來才怪。”他伸了個大懶腰。
“哪有?”
“哪沒有?”他揮了揮菅芒草以示罪證確鑿後,隨手丟開。“我又不是貓,對那種毛絨絨的東西沒興趣,所以你可別說那是在跟我玩。”
“狼不是貓科動物嗎?”於悠皺了皺小鼻子。“可是貓科動物比較優雅可愛它。”
“拜託!你看所有貓科那副又跛又傲的死樣子,哪襄可愛了?你們人類不是有研究說養狗的人通常把狗當幫手,而養貓的人則像被虐狂,因為他們是貓的僕人。它想玩時,你不能不理它,否則它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它不想理你時你卻招惹它,小心被抓花臉,以懲罰你對‘主人'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