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服的。
因此相處了很久,李校尉才發覺他沒有封銜的上司其實是個女人,但平日交談,卻從沒因為葉央是女人而拘束,每個人都知道她的性別,每個人在面對她的第一時間又不會想到這點。她五官大氣明朗,可和真正的男人還差著十萬八千里,聲音不粗糙臉龐也不粗獷,但不會有人覺得:“哦,統帥是個女的,我要對她客氣些。”
也只有在點兵偷襲庫支的時候,李校尉才看見葉央眼中深深的自責痛苦。
有什麼關係呢?人生下來就是要死的,而且統帥不是說了,她已經無所畏懼,因為庫支再也沒有其他親人可以屠戮了。
“傳令給那些人,今晚丑時一刻動身。”葉央開口,頓了頓又說,“還是,把人都叫來罷。”
一支三人組成的斥候小隊,在草草啃過幾口餅子後,騎馬直奔晉江城外同鎮西軍匯合,受葉央命令前去通知邱老將軍丑時準備舉兵進攻,無須擔心雁冢關外支援的庫支蠻兵。
至於剩下的部分……就交給他們神策軍了。
昨夜李校尉一口氣挑出了三十六個身量不高又氣力過人的漢子,矮壯矮壯的,此時全都正色立在葉央面前,連口大氣也不敢出。
“都坐下歇歇,趕一天路了。”葉央擺擺手讓眾人原地坐下休息,跟拉家常一樣開口。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口吻和一群幾個時辰後便要赴死的人說話,只能硬著頭皮來。
這種糾結在李校尉看來,就成了一種置之度外毫不畏懼的淡定,對葉央的敬仰又多了兩分。
“我們最晚丑時一刻抵達庫支營外,因探子來報,庫支戰時為兩個時辰換班一次,丑時正好離下次換崗還有段時間,而之前守夜計程車兵又正值疲累支撐不住,是警惕性最低的時候。”葉央隨手撿了根樹枝,在溼潤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