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男生,是非常有型的成功人士,難怪送得起這麼貴的花,他找趙醫生問你的情況去了。”小護士兩眼晶亮,“你運氣不錯,碰到這麼好的頭家。”
“頭家?”容妍睜開眼睛,側了側頭,看向那束清新明妍的瑪格麗特。
“哈哈!”小護士熟練地開始輸液,又把一顆安定片塞到她嘴裡,“我忘了你不是臺灣人,臺語裡頭家就是你的那個人,呵,真命天子呀,你愛的那個人。”
“他不是的。”容妍回答得很快,護士看到的人一定是冠世傑,“而且上次也不是他,他是我的領導,不,叫老闆,哦,是總裁。”嘴巴腫得她講話也不清。
小護士嘟著嘴,幫她淨口洗臉、打理頭髮,“那你還是幸運呀,修得這麼好的總裁,我們院長不扣我薪水就好了,哪敢指望他送花哦!”
容妍沉默了。認識冠世傑不久,雖然他一張冷麵懾人,但真的對她不錯,她感覺得到。也可能算是這個海島上至今為此,讓她感受到溫暖的一個人,象潛流,沒有水聲,卻讓心田溼溼的。
她確是很幸運地遇到這樣一位總裁。
門輕輕敲響,冠世傑禮貌地衝小護士點下頭,走了進來,“今天好些了嗎?”他的頭髮有些蓬鬆,顯得比平時所見的模樣要年輕、親和些。
容妍指指嘴巴,腫得更兇了,有如小雞搗米般的抽痛。
“大陸生,我給你拿早餐去!”冠世傑側首一記冷濘的目光,讓小護士一驚,找了個理由,跑開了。
容妍的眼不時的瞟向桌上的水杯,一臉痛苦地嚥著口水。
冠世傑坐到容妍床邊的陪護椅上,倒了杯茶,託著她的身子,小心地遞到她嘴邊,她喝了兩口,嘴巴疼得張不開,輕輕推開,一張臉苦瓜似的。
“呵,這麼大個人,還得個小兒病。”冠世傑寵溺地慢慢把她放平。“還有二天就是五月了,要去屏東嗎?”
容妍抬眼看他,窗外的陽光映在他英俊的臉上,輪廓格外明顯。她輕輕搖頭,她現在是病毒傳染體,哪裡都去不了的。
冠世傑笑笑。
容妍手軟頭重地窩在病床上,可憐巴巴地嘆了口氣。看在冠世傑眼中,以為她是在遺憾,“你還在惋惜?”他有點不悅地嘲諷。
她聽到他異常不客氣的語氣,思維停頓了一下,然後居然很難過。自已不過是憐惜自已象只流浪的貓似的睡在這裡,頭暈痛難耐。去屏東又不是罪過,他怎麼可以這麼諷刺自已?
大陸生註定就低人一等嗎?
容妍忍不住哭了,倔強地把被子拉過蓋住了頭,咬著牙不讓哭聲發出來。
“還要不要喝水?”
冠世傑把被子扯開,妄想轉移其注意力。容妍勉強喝下幾口,潤了潤嗓子繼續擦眼淚。
“我要去屏東!”她下了決心。
冠世傑微微眨了下眼,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好,下週我去屏東有事,跟我去吧!”
“才不要,你那麼忙。”生氣只是一會,容妍想起了四十二樓的忙碌,而冠世傑此刻,在這麼寶貴的早晨,沒有和他的特助們一起,反而是坐在她的病房中,覺得特別的被珍視和過意不去。
“忙是天天的,偶爾休息一下,也算給自已喘息的機會。”他幫她拭去眼角未乾的淚,“去屏東很方便,真的想去,就抽一天吧!”
只要不是和別的人去,她小小的夢想,他能滿足。
容妍抬眼看向他,有點驚訝。這是代表他的歉意嗎?可是他好象又沒和她過不去呀,而是自已不知為何,到對他任性了。
“我哪裡都不想去的,就在臺大吧!我還有許多書要看的,這一生病,課又拉下了。”秀氣的眼睫一眨,看到桌上的花,“冠總,是你送的嗎?”
“嗯!”冠世傑看她不看花,“你還小,玫瑰不適合你。”
容妍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她可不可以這樣認為,冠總對她似乎很關心很關心。
成功的總裁都這樣對員工嗎?
三天,腮腺炎完全發出來了,嘴巴鼓得很高。趙醫生說熬過了今夜便會迅速恢復。
小護士話很多,圍繞著冠世傑的問題最多,容妍沒有辦法回答她,所以全是小護士一個人自說自話。容妍暈沉沉的,加上藥物的緣故,她聽著聽著,便睡著了。
冠世傑來時,房內一片黑暗,只有容妍淺淺的呼吸。窗外銀冷月光穿過半掩的窗簾,灑落在病床上。
他輕輕地走過去,彎身靠近她,感到一種柔軟情緒。是不是任誰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