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辦公室裡開會的人。
不過大家也都上道,私底下互相傳遞個眼神,也就算笑過了。等沈傾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眾人自然是極快地恢復了剛才討論公事的狀態。只不過很快,他們就悲催地發現,沈傾是重新生龍活虎了,別人就只能餓著肚子乾瞪眼。
“外賣來咯!”圍坐在沈傾面前的人立刻哄散開,手中的資料夾和筆記本被放置在大圓桌上,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嚥起來。
沈傾緩緩站起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員工們“爭食”,笑著從旁邊走過,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回到座位上時,自己那份飯已經被擺到了桌上。揭開紙盒蓋,濃濃的香氣撲鼻而來,公司附近的滷肉飯真不是蓋的,她還曾經特意打包回去給潘絲媛嘗過。
離開老東家也有些日子了,創業總是比想象中還要艱難,沈傾所有的積蓄除了分期買了輛車,就全部壓在了這間不大的辦公室裡。當了老闆,信用卡賬單就多了很多零,背後的落地玻璃窗再也沒有以往的吸引力,沈傾所有的時間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電腦螢幕上。肩上的責任比過去不知道多了幾倍,卻讓她覺得興奮。
她要創業,除了為自己的事業找一個突破,更主要的,她心裡總有個期盼,等到自己事業有成,也有了足夠的底氣,對所有人說,她愛潘絲媛,她要和潘絲媛在一起,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她都要和這個女人一起生活。似乎所有美好的未來都立足於眼前的事業,所以她大意不得,也懈怠不得,只能咬牙埋頭往前衝,為了愛,也為了責任。
晚上8點,城市的夜霓虹閃爍,燈火輝煌的寫字樓,每一層都有賣力加班的人在為生活拼搏。沈傾的公司,規模小的可憐,加起來只有6個人,跟當年趙博偉的三人組有的一拼。原來,自己留在那裡的五年歲月,不可能一筆帶過。即使離開,心底總會有抹不去的印記。總會有似曾相識的場景和感觸,一次次重複出現,提醒著沈傾,此刻身份的轉變。
“忽然有點懷念了。”沈傾靠在座椅上,回想起那時在茶水間裡嫌棄披薩的對話,那時的何冰冰也曾為員工的加班餐苦惱過吧?那時的何冰冰總是將一切繁瑣處理地井井有條,面上卻是毫無糾結,那個女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沉得住氣。那麼多年,她把感情藏得那麼好,以至於,沈傾可以坦然了那麼久。到最後,還是傷害了,沈傾很難忘記離開公司那一天,何冰冰的眼神。
吶吶自語,這樣的情緒變得有點糟糕。老媽的壓力還縈繞腦海,工作上的阻力又時時突發,沈傾有時候會覺得累,累得想哭。她總是強迫自己在回家之前學會放鬆,學會笑,她不希望把自己的壞情緒帶回家裡,不想讓潘絲媛發現那個並不夠堅強的自己。
似乎最近的潘絲媛也變得很忙,總是很晚到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補眠,醒來後就匆匆趕去電臺。鄭婷也說電臺最近節目變動很大,新的挑戰接踵而至,沈傾心疼之餘,也無奈自己幫不上忙。似乎很久沒有在週末,攬著潘絲媛一起看部電影,也沒有好好親熱過了。
開啟門,客廳留了盞小燈,桌上果然留著屬於她的晚餐。揭開蓋子,面早就冷了,黏在了一起,用旁邊放著的叉子撥弄了幾下,幾乎是成了一團。可那股香氣依舊明顯,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做的,沈傾拿起面去廚房熱了熱,又坐回桌前,細細品嚐起。夜深時分,原來肚子早就又餓了,不是看到這盤面,估計她也不知道自己餓成什麼樣子。
“沈傾?”潘絲媛回到家時,已足夠晚。
“恩,你做的面好好吃。”嘴裡含著面,回過頭跟剛進門的人打招呼。
原本害怕吵了沈傾而小心翼翼換鞋的人動作也利索了起來,快步走到桌旁,看著沈傾幾乎快要把臉埋進盤裡的樣子,眼裡是淺淺的笑意,更多的是心疼。沈傾喜歡吃她做的飯,無論她做什麼,沈傾總是努力地吃的乾淨。以前,她們喜歡買了食材,一起做,一起吃,一起看著對方。可是最近,沈傾總是很忙,自己也忙,在一起的時間反而變得少了,同住在一個屋簷,卻像生活在地球的兩端。
“面都成這樣了,還吃?”不用看盤裡剩餘的面,潘絲媛也能想象面的真面目。
“餓了嘛。”沈傾舔舔嘴角,厚厚的博隆那醬還裹在嘴唇上。
潘絲媛眼底的疲憊被沈傾看的真切,很想問問她是不是累了?還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可沈傾自己也一樣,她怕自己問了,到最後反而被潘絲媛把自己的情況給套了出來。潘絲媛太聰明,總是輕易能把自己看透,沈傾忽然有些害怕,怕自己在她面前,總是一無是處。
聊了幾句,各自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