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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以胡適今天所處的地位來看,他還不是一個過時的人,還是一個譭譽交加的新聞人物,“可笑的是亂罵胡適之的人和亂捧胡適之的人一樣,統統抓不到癢處!”“說他叛道離經則可,說他洪水猛獸則未必。甚至在某幾點上,我們還嫌他太保守、太舊式!”

李敖的這篇文章顯然比其他那些批評胡適的文章客觀公正,他沒有因為胡適有恩於己而一味吹捧,也沒有因胡適戰鬥性不強而對胡適大加抨擊,他只是想還胡適一個真面目,想為胡適在歷史上找到一個合適的地位。

但沒想到這篇文章卻引出了大是非和大麻煩,進而釀成了一場大筆仗,後來這次筆仗又分成了兩個圈圈,一個圈圈是“關於中西文化問題的論戰”,一個圈圈是關於播種者胡適的論戰,真是星星之火,頓成燎原之勢,而李敖也就在這丹火中百鍊成鋼。

《播種者胡適》發表以後,很快就有一些報刊轉載。

1月17日香港出版的《自由報》上,發表了馬五先生(即雷嘯岑,為該報社長)的《由文章談到胡適》,這是對李敖之文第一篇回應文章。馬文認為“這是一篇好文章”,“褒貶意義都有,可算是縮影的《胡適評傳》”。其他表示贊同或變相支援李敖之文的,還有香港《中國學生週報》中的若蘭、《展望》雜誌中的孟戈、臺灣《作品》雜誌中的蘇雪林、《民主中國》雜誌中的牟力非、《文星》雜誌中的王洪鉤、東方望、田尚明,此外口頭支援和書信支援的也很不少。

1.為胡適辯護(2)

當然,反對這篇文章的浪潮也席捲而來,它們的大本營即李敖所謂的“三大‘評論’”,即《政治評論》、《民主評論》和《世界評論》。這些刊物上陸續刊登了很多攻擊和謾罵李敖的文章,其中主要有任卓宣的《誰是新文化底播種者》(《政治評論》第10期,1月25日出版),鄭學稼的《小心求證《播種者胡適》的大膽假設》( 《文星》第52期,2月1日出版)。

任卓宣,即葉青,他此時正主辦《政治評論》。任在文章中把李敖當作“捧胡的人”,他說:“我看了這些話,覺得捧胡的人,頌揚得太過分了;而對於別的更有貢獻的人,真可稱為‘我們思想界的偉大領袖’,則一筆抹殺。深信很多人對於這點會感到不平。就是與《播種者胡適》同時發表的《超越傳統派西化派俄化派而前進》的作者,也對捧胡的人平常那種過分頌揚和抹殺他人的事感到不平。為了為了歷史事實,為了思想史和新文化運動史,必須有所辨正。而且我們對那些真正有貢獻的人,我們思想界的偉大領袖,要表示一點客觀的公道。”

鄭學稼則在文章中說:“胡適未曾在十年代中對思想運動吹過什麼‘風’”,因而他認為李敖的《播種者胡適》是“瞎捧”。

《超越傳統派西化派俄化派而前進》與李敖的文章同期發表在《文星》上,作者是胡秋原,文中觀點與李敖文章也很不相同。

2月24日,李敖寫了《為〈播種者胡適〉翻舊賬》的答辯文章,文中說:“不幸的是,葉、鄭兩先生都不明瞭這點邏輯上的含蘊關係,都硬把我的意思解做胡適是‘惟一’的播種者,別人卻沒播過種。”接著他以大量例證,對葉、鄭二人予以反擊。此稿長兩萬餘字,引據原始資料甚多,其氣甚壯。對任、鄭二氏而言,是一記強力的還擊!

論爭在繼續。隨後任卓宣寫了《再論誰是新文化底播種者》,鄭學稼寫了〈論白話文和白話文學的運動——附答李敖先生》,而李敖卻懶得理他們了。他對自己說:“算了吧!放他們去吧!”

1962年1月26日,李敖〈給談中西文化的人看看病〉發表在2月1日 出版的〈文星〉雜誌。李敖稱自己這是在提倡“西化運動和反對提出傳統的運動”,是他“從事這種努力的一個起點。”此文的發表,將文化論戰點燃得更加如火如荼。

1962年2月25日,葉青主持的〈政治評論〉發表周若木一萬多字長文〈論中西文化問題〉,和莫辛的〈全盤西化論的提出及其評論〉,前文中稱李敖是“胡適的鸚鵡”,“一方面為‘魔鬼的辯護師’辯護,又為‘蒙古醫生’看病,可說是辯護者的辯護者、醫生的醫生,既亂捧又亂罵的雙料貨色。”後文則認為李敖的文章仍不過是“胡適之、陳序經‘全盤西化論’的翻版而已。”

1962年2月24日,胡適逝世;3月1日,〈文星〉第53期出版“追思胡適之先生專號” ,刊有胡秋原七萬多字長文〈由精神獨立到新文化之創造〉和一封“徐道鄰先生來函”;3月10日鄭學稼在〈政治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