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大概會立刻吐出來。
乾嘔了幾下,楊清嵐只覺眼前陣陣發黑,就連呼吸都帶上了一絲血腥氣,剛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頭疼再度襲來,就連影后光環都起不了什麼作用,更別說光環還有時間限制,等過了這段時間就更難熬了。
頭一次遇到執念如此之深的宿主,楊清嵐連投影角色的情緒都無法掌控,更別說進行任務,看來在任務之前,她首先要做的是讓這具身體聽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終於降到了足以忍受並且稍微能夠思考的程度,楊清嵐調出控制面板一看,光環所剩時間只剩下十八分鐘了,頓時覺得時間緊迫,撐著雙臂就像從軟榻上坐起。
但雙臂卻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撐了幾次都失敗了。
而這時,她也發現了軟榻邊被她用手生生扯壞的流蘇,如果不是她指甲裡還有同色的織物纖維,指尖被勒出了一條條痕跡,她都不知道這是她乾的。
盯著“自己”這雙蒼白消瘦的手,楊清嵐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雖然在劉恩那裡初步找到了任務的突破口,但這種失控感實在讓人擔憂,她都不知道張雲華的精神病會什麼時候突然發作,發作起來會不會出現要命的情況。
所以,她在漸漸掌控這具身體的同時還需要掌握“張雲華”的清醒規律,避免在發病的時候做和任務有關的事情,出現小說原著中幾次因為昏招被祁元之抓住重要線索的情節。
收拾心情重新躺好,楊清嵐打算叫丫鬟進來幫忙。
“櫻桃,櫻桃!”
聽到夫人召喚,一直守在門口的丫鬟立刻走了進來,在看到那一地流蘇時連眼皮都沒動一下,明顯是習以為常,上前幾步隨意的將它們用腳撥到一邊,然後小心翼翼的扶著夫人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同時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張手帕,輕輕地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知道櫻桃是張雲華的心腹,幾乎知曉她的一切打算,楊清嵐也不客氣,坐起身之後直接靠在了她身上,待平靜呼吸後問:“今天的例報到了嗎?”
張雲華精神不好,記憶力也不行,楊清嵐翻遍了她的記憶也沒搞清楚她投影到了哪個時間段,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暴露給了祁元之和賀轍,但是那兩人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並沒有對她下手。
好在張雲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每日都會讓心腹把最近最重要的事都寫成例報記錄下來,然後交給她看,只要看了今天的例報,她應該就能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了。
聽她問這個問題,櫻桃為她擦汗的手頓了頓,然後回答:“兩個時辰前到的,夫人是想再看一遍嗎?”
再看一遍……
楊清嵐有點黑線。
張雲華的記性到底有多差才會把才看過的東西忘乾淨的?
“嗯,再給我看一遍吧。”
“我這就去拿,請夫人稍候。”
櫻桃扶著“張雲華”靠在軟榻的椅背上,收回手絹,快步走到了佛堂的佛像後,窸窸窣窣的找出了一個盒子,將整個盒子都抱了過來,走到楊清嵐面前的時候直接掀了蓋子遞過來讓她看。
“最近幾日的例報都在這裡了,最上面這一份便是今天的。”
楊清嵐嗯了一聲後伸手拿起了那份例報,慢騰騰的翻看起來。
沒看多久,她就知道了現在的情況。
現在是長安二十年春夏之際,主角祁元之今年二十七歲,年初剛剛被賀轍升官,擔任青天府卿,手裡拿著賀轍親自頒發的青天令,官職從從三品變成了正三品,還兼著刑部支丞的職務,整個大理已經沒有他不能查的案子了。
也正是這一年起,張雲華步步皆輸,最後落得個悽慘的下場。
而今天的例報上正寫著一件小說原文中有著詳細描述的事件。
晉陽毒粥案。
長安二十年春,因為冬季大雪,全國多個地方出現雪災,雪化後又出現洪災,理朝境內出現了許多難民。
理朝雖然漸漸昌盛,但畢竟立國時間不長,底蘊不深,難民的出現立刻讓本不充盈的國庫捉襟見肘。
在祁元之的建議下,賀轍下令全國各地的商人們採取措施賑濟災民,然後由當地官員監督發放賑災令牌,等災情過後憑令牌多少減免稅收。
雖然這條政令讓各地出現了許多官商勾結令牌造假趁機逃稅的情況,但也大大緩解了災情,把還未興起的民變掐滅在了搖籃中。
但就在大家都以為災情過去了的時候,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