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前走了幾步,這裡有床,有桌子,還有一個衣櫃。風曉飛身躍至洞頂,用手用力一推,只見洞頂一處慢慢向四周裂開,月光伴隨著晚風霎時吹了進來。我到洞底下,看了他一眼,然後仰起腦袋,滿天繁星,亮晶晶的,輕聲道“我小時候常聽村裡老人說,天上的星星,燦爛的背後都有一顆孤零零的靈魂,人死後由於都世間還留戀不捨,便化作星星。”我折回身看著他,他站在原地,滿眼暖意的看著我,我開始還能和他坦然對視,慢慢地卻再也禁不住,只覺心越跳越快,忙別開頭看向別。過了一會,風曉走到桌前,拿起筆墨紙硯,寫道:這是我最常來的地方。“這裡不錯啊。”他點點頭,然後在床上躺下,閉上了眼睛。我站了一會,看他一動不動,輕輕推他,發現他睡著了。我在床邊坐下,隨意翻看桌子上的書籍,一隻紙鶴從書頁中飄然落下,我拾起放回書裡卻猛地看見紙鶴的左邊翅膀寫著:紫謹親啟。我詫異的回頭,風曉一臉平靜的睡著,我莞爾一笑,開啟紙鶴:紫謹:原諒我只能以這種方式與你交流。紫謹,這裡是我最常來的地方,我還記得拿是九歲時一天,皇宮來了一幫外國使者,帶了好玩的雜耍,皇帝興致大好,允許各王府帶子女進宮,我打扮好,父王卻告訴我,我不能去,我哭著求父王和母妃,他們卻帶著哥哥弟弟走了。我一個人傷心之餘,無處溜達,無意中發現了這洞,然後佈置一下,這就成了我的秘密花園。傷心時高興時失落時想與人分享找人分擔,卻無人傾訴,也無法傾訴時,我就會來這裡睡覺或看書。你是我第一個帶進來的人。我抿嘴一笑,繼續往後看:其實對於然兒,你和子青,包括然兒也許都不知道,其實在我八歲生日時,宰相帶著愛女李然兒來王府為我祝壽,然兒。那時七歲,生得聰明伶俐,很討人喜歡。筵席中宰相幾次暗示我父王願待我長大後,將然兒許給我。我縱然身份顯貴,但很少有王孫貴族願把千金嫁給一個啞巴,有的也只是貪圖財富。所以,我從小就知道然兒對我是與眾不同的,是來之不易的,我倍加珍惜。可她芳心另有所屬。我談不上失望,只是多年的夢一下子碎了,畢竟這麼多年,她一直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心裡難免會失落。我拒也不全是為你哥哥,就算沒有子青,我最終也不能娶然兒的。當今皇帝年邁無力搭理政事,太子又失蹤多年,所以宰相在朝廷幾乎獨當一面,很多官僚都是他的親信。加上又是貴妃的親哥哥,在朝中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韓王府幾乎可以獨立在朝廷之外,祖輩為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己,為建超創國,立下汗馬功勞。太祖皇帝曾特許韓王府不受朝廷束縛,要管理群臣使用兵權的權利。也就說除了皇帝,只有韓王可以約束他。我不可不提防他會利用我是啞巴不方便能處理事務為由,讓我成為傀儡。沒想到,他心思如此縝密。可是這麼機密的事,他為什麼告訴我?我正思索著,突然感到耳邊有輕微的呼吸聲,我猛地一回頭,風曉不知何時醒來,含笑看著我。我一時無錯,與他對視一會,見他的目光移到我的手上,我忙低頭察看,信紙在慌亂中被我折的亂七八糟。風曉伸手接過,輕輕對摺幾下,一隻紙鶴在他修長的手掌裡栩栩如生。我展開左手,在掌心寫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沒有眼淚的。別人總是以為我沒有悲傷,哪裡知道我無論怎麼難過,都不會有眼淚。所以,我也只能把不開心藏在心裡,自己和自己說。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我坦然一笑。繼續寫道:所以,你也不必獨自悲傷,因為有人和你一樣無奈。如果這是命運的安排,那一定有特殊的用意。既然不能拒絕,不如接受。相信命運會是公平的,關閉一扇門的同時,也會開啟一扇窗。※※ ※ 上午生意出奇的冷淡,即使來的客人也顯得比往日嚴肅,神色匆匆的吃飯,神色匆匆的離去,我站在樓上俯身向下看,連街上的行人車馬都沒平日的熱鬧了,急急忙忙的,像在避瘟疫似的。我正疑惑時,老太醫邊唉聲嘆氣邊上了樓,對小兒招了招手,然後在靠窗的位子坐下。他幾乎天天在來這,或獨自喝茶喝酒或喝含新下棋,以至於不用說話,招招手,夥計就知道他需要什麼。“老太醫,今天京城有大事發生嗎?”我接過夥計端上的茶,邊斟邊隨口問道。這時,樓下喧譁起來,我忙放下茶壺,走到樓道探頭一看,一隊官兵不顧夥計的阻攔,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小二夥計門都大氣不敢出,一致的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老太醫,期待他能阻止。為首的可能也聽說,老太醫在此坐鎮,有所畏懼,上來後站在樓道口,不敢聲張。老太醫卻擺了擺了手,把頭扭到窗外,視若無睹的喝茶。為首的見此,便放心的帶人把每個吃飯的客人和客房的客人聚到一起,逐個盤問一遍,見沒有可疑之處,才下樓離去。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