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劉闞輕輕的拍了拍額頭。
說實話。他還真沒有想起呂家的那份資產。
呂家的確是今不如昔。但拿出來幾百鎰黃金,還真的不是什麼大問題。
只是下意識地感覺。呂文肯定不會同意。現在聽呂這麼一說,劉闞才覺察到有些不太好。
再怎麼說,那也是呂的父母。
自己寧可找外人籌錢,也不肯找他們如果傳揚過去的話,只怕那二老的想法會更多吧。
沉吟了片刻,劉闞說:“阿,這件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
不如這樣,你找人回沛縣一趟,詢問一下二老的意思。如果他們願意三百鎰黃金,我可以給他們一千頃田地。再多估計他們也出不得那許多的錢絹。恩,你看這樣可不可以?”
呂聞聽,喜出望外。
一把抱住了劉闞,“阿闞,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呂有這樣的反應,也是自然。
一晃大半年,經歷了兩次血雨腥風,呂真的成熟了很多。當年那些不理解的事情,她現在已經慢慢理解。不管當初呂文夫婦讓她嫁給劉闞,是出於怎樣地一種考慮。可是現在,她一定要證明給呂文夫婦看,他們的決定沒有錯!阿闞是個出色地男人,他真的非常出色。
這一夜,劉闞自又是品嚐了一番那被翻紅浪的銷魂滋味。
正月十八日,和當初任囂約定的時間,已過去了十天。
灌嬰、陳禹方面還沒有回信傳來。審食其卻讓曹無傷再次動身,將八百鎰黃金安全押送至樓倉。
而在這一天,咸陽方面傳來了訊息。
對於泗洪一帶所發生的事情,始皇帝震怒不已。
命人六百里加急,傳達了他地旨意:凡參與此事者,株連三族,滿門抄斬,家資沒收充公。
株連三族,滿門抄斬!
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意味著幾千個人頭落地。
就在詔令傳送到僮縣的當天。三百餘人被拉到了城郊,處以極刑。為首惡者,如僮縣長一干官員,皆被車裂,五馬分屍而死。那位昔日曾經押送輜重到樓倉,在劉闞面前囂張跋扈的縣丞大人,據說在被行刑的時候,嚇得尿了褲子,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簡直丟盡了臉面。
對於此。劉闞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開懷。
在行刑的那一天,劉闞再次奉召前往僮縣。親眼看到了那血淋淋的景象,心中生起了悲哀。
自己已經被牢牢的綁在了老秦這架戰車上了。
如今春風得意,但數年之後,又會是怎樣地一番情況呢?六國後裔的反撲,自己該何去何從?
懷著如此沉重地心情,甚至當任囂宣佈他被提爵為不更地時候,也沒有感覺半點愉悅。
此次提爵,並非僅止劉闞一人。
唐厲、曹無傷也紛紛得到了獎賞。兩人同享公士之爵!於劉闞而言,也算是完成了當日的承諾。
所有人都很高興。唯獨劉闞悶悶不樂。
酒宴結束之後,他獨自回到書房中。心不在焉地捧著一卷木簡,思考著未來的事情。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正如後世那部《神鵰俠侶》中楊大俠的一句話:人生不如意事,十居八九啊。
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大秦這艘戰船覆滅之前,儘快的聚集實力吧。
可問題是,還有幾年?
房門突然敲響,劉闞回過神來,沉聲道:“進來!”
“大人,蒯徹回來了!”
“哦?”
劉闞呼地站起身來。連忙道:“速速請他前來。”
不一會兒,就見風塵僕僕的蒯徹走進書房裡。一進門,他就笑呵呵的說:“徹恭喜東主,賀喜東主“老蒯,你這是喜從何來啊!”
蒯徹笑道:“東主如今被提為四等爵,已邁出了最為堅實的一步。我又聽人說,東主斥巨資買下萬頃土地。實乃造福樓倉一地。不需十年。東主將會成為這樓倉無人可以取代的人物。”
劉闞啞然失笑,“得了。莫說這些沒用的話,快坐下吧。”
“謝東主。”
蒯徹坐下來之後,開啟身上的包裹,從中取出一卷木簡。
“當日東主要我打聽泗洪六縣的名士,徹走訪四個月,總算是沒有辜負東主的信任,小有收穫。”
說著話,蒯徹把手中的木簡,放在書案上。
劉闞拿起木簡,展開來掃了一眼。
“項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