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闞卻視若不見,手裡把玩著一枚蟻鼻,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彷彿是自言自語似地說著:“這蟻鼻倒是做的精美,只可惜有些華而不實。本官又不是傻子,明眼兒的事情。一看就知道究竟呵呵。只是有些人,卻喜歡耍花招。本官本希望能和平相處,如今看來似乎不太可能。
劉某人,一介平民耳。
得陛下看中,奉命釀酒,一晃數年,至今日小有成就。
旁人看劉某人風光無限,然則劉某人卻不得不戰戰兢兢。時刻小心提防。越如此,劉某人就越知道今日之成就,實屬得來不易。襄先生,如果你走路時前方有石頭擋路,該如何做?”
“啊。這個”
劉闞似乎對襄強的回答並沒有興趣,自顧自的說:“一顆小石子,踢開就是。如果那石頭太大,我就一下子把它砸碎。
襄先生!”
襄強慌忙起身。“小吏在。”
這也許是個老好人,不過膽子卻很小。
劉闞看著襄強,沉聲道:“我想知道,丁家地具體情況。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還需您辛苦一番。
在此之前,委屈先生在我這官署之中將就一個晚上吧。
呵呵,先生不用擔心。我這裡什麼都有,美酒佳餚若乏了,自會有人安排先生好生休息。”
說完。劉闞就這麼靜靜地盯著襄強。
意思很明白了!
我要幹掉丁家,敲山震虎。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你這位三老出面安撫。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你幹,亦或者不幹?幹了的話,以後大家都有好處;不同意的話,也沒甚關係。
沒甚關係?那就是死!
襄強的確是個八面玲瓏的主兒。如何聽不懂劉闞這話語中的意思?
這就是讓他做選擇站隊。站在劉闞這邊。丁家的人就是那個丁棄,會善罷甘休嗎?
可不站在劉闞這邊。他相信自己馬上就會人頭落地。襄強對劉闞並不瞭解,可他能看出來,這個往日裡總是笑眯眯,一副和善模樣的倉令大人,若真地殺起人來,絕對是不會手軟。
“小吏,自當聽從大人吩咐。”
這一句話說的非常艱澀,襄強心中充滿了無奈。
“既然如此道子,伺候先生休息!”劉闞站起身來,“請恕本官還有要事在身,失陪了。”
“大人自便,大人自便!”
劉闞帶著唐厲蒯徹二人,大步流星走出了庭上。
此時,已經斜陽夕照。工地也已經收工,楚人們並沒有聚集在一起等待丁疾,三三兩兩的走了。這也是楚人一個很致命的毛病。他們可以很兇悍,甚至不怕死。但這必須是要在有領頭人的條件下。失了領頭人,楚人大多數時候更像沒頭蒼蠅當然,也許會有例外吧。
不過劉闞深信,樓亭楚人不會是例外。
出官署之後,劉闞讓唐厲領十名秦軍守在原地。
他和蒯徹徑自來到兵營之中,找到周蘭後,開門見山地說:“周大哥,今晚我需要你的配合。”
論秩比,周蘭只是個屬長,但是和劉闞並非屬於同一體系,無需聽命於劉闞。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青年,將來肯定是前程似錦。一方面有貢酒和朝廷高層相連,一方面任囂又極為看重。而且,劉闞的心狠手辣,他並非沒有聽聞。把一縣之長搞得顏面無存之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還平白的當了官不好好和這樣地人結交,又結交什麼人呢?
“倉令大人無需客套,有事只管吩咐,周蘭定當全力配合。”
“我要你今晚隨我一同出擊,掃蕩丁氏全族。丁氏全族,共十七戶,九十六口人。其中四成居於河岸,六成居於水上舟船。我帶十個人,解決河岸上的人,你帶三十人,負責水上。
亥時行動,必須要在一刻鐘之內結束。
凡有意圖反抗者,格殺勿論若上頭怪罪,自有我一力承擔,絕不會連累周大哥你半分。”
周蘭雖然隱約猜到了劉闞的意圖,可乍聽之下,還是有些猶豫。
這秦軍出動,是需要上級同意。周蘭的上級是任囂,出發時只是得到命令,保護劉闞的安全,督促樓倉工程按時結束。如果是劉闞受到攻擊,他自然不會猶豫。但主動出擊沒有任囂的虎符,只怕有違條律啊。
“倉令大人,這件事是不是通知一下郡守大人?”
劉闞說:“來不及了!我拿下丁疾,就註定要用雷霆手段。此地居民,多以丁氏一族馬首是瞻。如果讓他們反應過來,再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