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老鴇做事果然到位,完全沒有一絲一毫關於那晚的訊息傳出來,而連十三也消失了蹤影,原本雲休還擔心這人會找上門來,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三天之後。
墨鵲的聲勢已經稍有好轉,面部的損傷卻無法避免了呃,那一條巨大的扭曲的蜈蚣一樣的傷口橫亙在他的臉上,時時刻刻提醒著眾人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雲休回到山邊的屋子,墨鵲還躺在床上修養,看著那樣的墨鵲,雲休心中只有羞愧,原本一張俊俏陽光的臉龐,變得與閻羅無異。
墨鵲醒來看到雲休站在他的床邊毫髮無傷,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想起什麼,趕緊別過臉去,說話也斷斷續續的毫無力氣,“主子,出去吧,我的臉、我的臉太恐怖了。”
雲休坐在床邊,輕聲說道,“墨鵲,你不會恨我吧?”
墨鵲驚訝的回頭,“主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恨你?”意識到自己驚訝起來面容更加扭曲,他又把頭別了過去。
雲休也不強求墨鵲馬上正視自己,自嘲道,“墨東死在我面前,你因為我面容被毀,那麼多人無辜慘死。你們怨我恨我也是應該的。”剛才繞了一圈,看著屋子後面一排無名的墓碑,雲休的心情更沉重了。
墨鵲抿唇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卻沒有說話,雲休輕嘆氣,“墨鵲,你如果想要專心學醫術,我可以把你推薦給喜樂神醫,宗珂應該有辦法讓他收你為徒。”
“你要趕我走?”墨鵲回頭,一臉受傷,他咬著嘴唇,傷口從他的上顎劃過,看的讓雲休心疼。
雲休搖頭,“我想要盡我所能的彌補你,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幫你達成。”
墨鵲沉吟片刻,抬起頭,眼神清冽,“好,我要去學醫術。”
雲休點頭,一臉的愧疚。
就在雲休離開屋子的時候,墨鵲的聲音傳來,“主子,我們甘願為你去生去死,墨東和他們,都是這樣想的。”
“我知道,多謝。”雲休沒有回頭,因為淚水已經奪眶而出了,其實送走墨鵲有云休自私的想法,如果墨鵲帶著一臉恐怖的傷疤,每當雲休看見墨鵲,就會彷徨,就會心軟,在以後的路上,說不定會出現更多的“墨鵲”。
雲休不能被傷痛拖著前行。
墨鵲大概也是想到了這個原因,與其跟在雲休身邊,不如學好了醫術,將來為雲休所用,也不至於沒有自保之力。
墨青站在門外,當然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看著雲休臉上的淚痕,墨青卻覺得狼狽,像是窺見了雲休的脆弱。
在墨青心裡,雲休是他們的主子,也是他們的伯樂,不管雲休外表表現的多麼冷血無情,她在墨家人心裡卻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內心強大,運籌帷幄,那種光彩和魅力,他們衷心的崇拜者並跟隨。
雲休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是卻不想隱藏,經此一事,雲休重新看待了自己與身邊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果以前雲休還根深蒂固著前生對待屬下主從關係的想法,那麼這一世,她要重新開始。
“安排一下,看能不能和宗珂聯絡上。”雲休冷靜下來,既然墨鵲的離開是必然,那雲休也要給他安排最好的去處。
“是,主子。”墨青轉身,沒有發現自己眼角也有些溼潤了,兄弟的離去,對他們來說都不會是容易的,可是雲休已經最大程度的做到了對他們負責,放在哪一個主子那裡,都不會有再好的結局了。
雲休揹著手站在陽光下,閉著眼睛任由陽光包裹著自己,“墨青,我很冷漠很自私,我為了自己安逸,不顧你們的安危,以後不會了……相信我。”
墨青皺眉,驚訝於雲休的坦白,以前的雲休從未把自己的內心袒露給任何人看,哪怕是楚離歌聖子,也不行,如今,是受到打擊了嗎?
“主子,我們相信你。”墨青輕聲的回應。
雲休淡笑,相信這個詞,重生後的雲休是最忌諱的,因為前生的背叛和算計,那些她曾相信的人都背棄了他們的誓言,她怎麼還敢相信?
可是這一生雖然過得辛苦,卻讓她體驗到了前生沒有過的溫情,原來朋友和親人是真的存在,能對這樣自私冷漠的雲休說出相信這個詞,雲休覺得彌足珍貴。
“好。”
楚離歌總算在三日後的午夜趕到了連城,一路上跑斷了八匹馬狂奔而來。
雲休知道楚離歌很瘋狂,卻沒想到這麼任性,楚離歌一身汗水的衝進連城,守城的侍衛已經休息了,楚離歌竟然命令林柏守在城門外,自己翻牆進了城。
找到雲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