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古時有位散仙,號為尊者。
這位鐵雲尊者雖未成仙道,但是不稱真君,自稱尊者,可見其心思所向,便是要似那位散仙一般,號為尊者。
方凝玉微微握緊了手掌,攬住懷中十八佛魔血珠。
父親當時便是讓她把十八佛魔血珠送與鐵雲尊者,以圖能得以報大仇恨事。另一方面,則是父親與這位鐵雲尊者交情甚深,故此他臨終遺命便是把佛魔血珠交與鐵雲尊者,託他報此大仇。
鐵雲尊者見到方凝玉,只覺眼熟,卻因偽裝而難以辨別身份。本待收回目光,卻又瞥見她腰間一塊玉佩,眼前忽然閃過異光,凝聲道:“方家的小姑娘?”
方凝玉嗯了一聲,身子幾乎有些輕顫。
此去玄罡島,就是為了得見此人。卻未想到,在這周嶺島竟是先一步見到鐵雲尊者。
凌勝打量這位鐵雲尊者,再去看了一眼方凝玉,心想此行就是為了去見此人,既然見到,這一行便算是落幕。只是凌勝心下頗為遺憾,甚至失望,他護送方凝玉一行,乃是為了路途中的際遇,或是此行之中暗藏的玄奧,但是此時見到了鐵雲尊者,這一段路就已到了終點,可仍然未曾見到十八佛魔血珠之中暗藏的奧妙。
就在凌勝心緒稍顯之時,大島主一指凌勝,喝道:“鐵雲尊者,正是此人傷我府中上下,害我一眾島主,請將此人擒下,我要拿他祭奠眾弟兄。”
方凝玉面色煞白,忙擋在凌勝身前,連道:“尊者,凌勝大哥是為我才闖島主府邸,如非是他,我怕已死了,請尊者放他一回。”
“方家侄女,此事與你無關,待會兒我再來與你說話,你先退下。”
鐵雲尊者望著凌勝,冷聲道:“周氏一族,素來與我交好,周嶺十八王如今只剩一人,幾乎毀了周家,你既是罪魁禍首,便沒得逃了。”
凌勝道:“你要殺我?”
“如不殺你,周家何以立足?我既與周家交好,便不得不來出頭。”
言語一落,鐵雲尊者一指點下,地面湧起一陣泥漿。
凌勝騰空而起,手上翻出一個蓮花,朝著鐵雲尊者當頭罩下。
蓮花瓣盡數脫離,化作劍光,直刺鐵雲尊者周身。然而這位修至顯玄許多年月的老輩人物,雙手上託,頓時就有一片灰色雲彩,頗有沉重之感,乃是一片鐵雲。
劍氣落入鐵雲之中,消無聲息。
鐵雲尊者只是冷笑一聲。
大島主厲聲道:“你依仗劍氣殺我十多位弟兄,今日尊者收你劍氣,看你還有何手段?”
方凝玉正要辯解,凌勝一掌拍在她肩頭,微微搖頭,淡淡道:“你再看……”
方凝玉抬頭看去,只見灰色鐵雲當中,透出潔白光色,乃是劍光餘芒。
數十道劍氣擊穿鐵雲而落。
鐵雲尊者面色微變,連退數丈,但肩頭仍然中了一劍,罡氣抵擋不得,那劍氣鑽入肩頭經脈之中,肆虐不堪,這位顯玄真君極是惱怒,另一隻手點住傷口,再有一頭雲獸從袖中飛起,張口朝凌勝頭頂咬來。
凌勝體內三十八道劍氣,適才三十六道劍氣化作蓮花,此時三個呼吸的時限尚未過去,體內僅剩兩道劍氣,他把兩道劍氣並在劍指之上,朝那雲獸一點。
雲獸低吼一聲,立時身隕,只是本體乃是雲霧,死後並未落地,而是升空而去。
凌勝打殺雲獸,體內劍氣皆無,又見鐵雲尊者親自上前,頓時深吸口氣,一步踏出,足下白蓮朵朵,身子憑空消失。
大島主驚呼一聲。
鐵雲尊者足能感知方圓數十里,乃至近百里的氣息,只把感知一掃,就知凌勝一步跨出,已在十多里外,當下哼了一聲,縱起雲光,往凌勝所在追去。
僅過數個呼吸,鐵雲尊者就已飛過十餘里,見到凌勝身影,冷聲道:“適才施展了那非凡的道法,現在只得駕風而行了?既然你只能駕風,那便讓我來擒你。”
凌勝並未回頭,低聲發笑,頗有不屑。
笑音未落,凌勝足下又是綻放白蓮,消失不見,現身於十餘里之外。
“小輩膽敢耍弄本尊者?”
鐵雲尊者不知凌勝有數個呼吸的時限,只道凌勝有這等絕頂的逃命道法,仍然等他趕上前來,才施展逃命,簡直便是有意耍弄,當下怒氣高騰。
連追上百里,時而追上,卻不能擒住。
這位尊者終於歇了心思,對於那逃命的道法感到萬分吃驚之餘,也無心再追凌勝,反而憶起方家的佛魔血珠,眼中閃過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