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難馴,也的確粗鄙難聞,這些聲音無始無終,終歸屬於自然,而不能超出自然。相比之下,琴聲則不同,琴以木為體,以絲為用,其妙處乃在於,其音雖出於自然,卻不止於自然,而能卻能暢人之情,達我之意,同時又不違於自然……”
樂先生說到這兒,心兒已經有些聽不明白了,但見陸正卻聽得出神,似有所領悟,乾脆就看著陸正去了。她看見陸正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點點頭。
樂先生興致高昂,一說說了許久,最後乾脆和陸正一起坐在地上,商量怎麼改動這首曲子,又提出該給這首曲子取個名字,可以叫做《白馬曲》云云。
不過這首曲子被完全改好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改動之後果然比之前更為凝鍊深沉,氣象也更為博大。原本樂先生提議把這首曲子叫做《白馬曲》,但陸正想了想,卻還是覺得並不十分妥當,最後他自己決定,將這首曲子命名為《無名曲》。
日子就在這《無名曲》美妙的聲音之中度過。
這天,陸正剛剛練完射箭,放下了手中的黑弓,感慨道:“看來身體越是強壯,腰臀合力的力氣才會更大啊!”
原來不久之前李儀已經讓陸正將竹弓換掉,改用他之前曾經使用的那張黑弓,並將箭靶推遠了三十丈。以陸正現在的力量,腰臀合力,也只是剛剛好拉開那張黑弓而已,他的身體還是不夠強壯。不過相比於他剛剛來到日月廬,他已經強壯了不少,連個子也長高了不少,已經超出心兒了大半個頭了。
陸正放好弓箭,吹了個口哨,小白應聲而至,這是他現在養成的習慣,射箭之後陪小白跑上幾圈。
就在陸正扯過韁繩正要騎上去,忽然又聽見一聲馬嘶,卻不是小白髮出的。陸正好奇的向聲音來源看去,只見校場口,老師邁著方步走了過來,他的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匹黑馬。
那匹黑馬,皮毛油亮,體態如雲,走過來的氣勢驚人,陸正一見就心知這是一匹不亞於小白的好馬!
就在那匹黑馬身影出現的一剎那,小白尖聲嘶鳴起來,不斷將前蹄抬起,陸正對小白熟悉無比,聽出小白的嘶鳴聲中帶著極為興奮之情,更隱隱有一種受到挑釁的怒意。
小白這是怎麼了?陸正正感到奇怪,突然,對面的那匹黑馬或許受到小白的影響,也同樣將前蹄高揚,籲天嘶鳴起來,叫聲之中,是與小白一模一樣的興奮和怒意。
就在黑馬發出回應的嘶鳴之後,小白陡然間向黑馬衝了過去,速度之快,讓一旁的陸正幾乎險些摔倒。而李儀身後的那匹黑馬也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衝出。兩匹馬一白一黑,化作了兩道影子,迅速的向對方衝撞而去!
陸正一下子明白了,小白和那匹黑馬都受到了對方的挑釁,想要一比個高下!
陸正心疼小白,生怕它被那匹黑馬傷到,連連呼喚它回來。但自從被馴服之後,一向呼之即來的小白,這回卻好像壓根沒聽見一般,只顧著以最快的速度向著黑馬奔去!
兩馬迅速的接近,眼看就要撞在一起,陸正忍不住驚呼一聲,不想看見血肉模糊的一幕,正要扭轉頭去。忽然,兩匹馬都突然在高速奔跑之中戛然停止,互相之間幾乎都要碰到了對方的鼻子,看得陸正驚出一身冷汗。
陸正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這兩匹馬都能在高速奔跑中立即停止下來,可見對自身的控制力之強。小白能夠做到,陸正自然毫不稀奇,但那匹黑馬居然也能做到,可見來歷也是不一般,小白今天可是遇上了針鋒相對的勁敵。
一黑一白,兩匹馬就這麼互相對望著,都是一動不動,非常安靜,但是卻又在這種安靜之中瀰漫出一種凝固的氣氛。任誰都知道,兩匹馬接下去肯定要在彼此之間發生最為激烈的碰撞。
陸正又叫了幾次,小白仍舊是連頭也沒有偏轉一下,那專注的神氣,讓陸正也主動閉上額嘴巴!
一道旋風帶起幾片草葉吹過,兩匹馬突然同時轉頭向著同一個方向疾馳而去,猶如一黑一白兩道閃電一般,眨眼間消失在陸正的視線之中。這兩匹馬果然要去分出個勝負來!
這校場乃是一座幻陣,範圍極大,可以說是無邊無際,甚至也可以從這端跑去,卻從另一端跑出,幻妙無方,足夠它們發揮出最快的速度。
陸正見兩馬跑去,走到李儀身前行禮,道:“老師,這匹黑馬是從哪兒來的呢?”
李儀道:“小白從哪兒來,這匹黑馬就從哪兒來。你不必過於擔心,我們且等等,讓它們分出勝負再說吧。”
原來這匹黑馬竟然也是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