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看著她道:“來了這麼一會兒,就要走了?多坐一會兒如何?”
丁裳笑了笑道:“我來了很久,只是你沒回來就是了,本來我以為有很多話要給你說的,誰知見了面,反倒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真奇怪!”
說到最後,她臉色微紅地低下了頭。照夕感慨地嘆了一聲,他是很瞭解了裳此時的這種心情的,可是“多情總為無情苦”這句話的滋味,他實在是已經真實的體會到了,他不願再把這種痛苦的滋味加諸在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身上。
他裝作不懂丁裳的意思,卻微微一笑道:“你明後天走後,我在北京也沒有多少天的耽誤了,我也要遠行了!”
丁裳到是出乎意料之外,她不由秀眉微顰道:“你也要走了?為什麼呢?”
照夕儘量不讓傷感浮上面頰,他吁了一口氣,看了一下窗外,淺淺一笑道:“男兒志在四方,何況北京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雖然我愛這個家,和家裡所有的人,可是一個年輕人,如果對家太存著依戀心,前途是很悲觀的!”
丁裳還不大能想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因為她的想法和照夕不同。
她眨了一下眼睛道:“我明白了,你是要出去打天下是不是?”
照夕被她這句話逗得笑了,他心中想道:“誰說她不是一個孩子呢?聽她這句話!”
想著對著丁裳點了點頭道:“對了!我是要去打天下,你說不應該麼?”
丁裳皺了一下眉道:“你這就要去麼?”
照夕搖了搖頭道:“我和申屠弟約好了去參加省試,一待考過了,我就想走了!”
丁裳驚奇地道:“你們是考狀元是不是?”
照夕搖了搖頭笑道:“我們只是會試,要殿試才是考狀元。”
丁裳點了點頭,含笑道:“我還不知,你們兩位已是舉人老爺了,真了不起,可惜我不能等著給你們賀喜了!”
照夕苦笑道:“還賀什麼喜?我們只是應個景兒,目的是讓二老高興一下而已。因為他們老人家的見解不同,希望兒子能揚名聲、顯父母,我們作兒子的,也不能太令老人家失望了,所以才有此決定,說起來,這正是我們這一代的悲哀。”
這無意的幾句話,卻引起了照夕無限地感慨,他繼續道:“可是人,每一個人都有他們生來具有的個性與特長,為什麼不能讓他們獨自有所發展呢?有學問的人,又為什麼一定要去作官?”
他說著,緊緊地握著自己的雙手,像是對這個時代,這個社會,有極度地憤恨。
丁裳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極度的堅毅之力,她崇拜這個年輕人,她一直認為他是不凡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