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書見到秦華珠,眼前一亮,趕忙從草堆裡爬起來:“珠兒,你是來救我了嗎?”
可是他還未高興太久,秦華珠一個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臉上。
秦華珠死死地盯著他,滿臉陰鷙質問道:“你成過親?”
李言書笑容僵在臉上:“怎麼可能。”
“珠兒,你是我唯一的妻。”
秦華珠冷笑,不再聽他甜言蜜語,侮辱性的將報紙摔在他的臉上。
“你自己看看吧。”
李言書拿起報紙,掃過上面的文字,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假的,珠兒,這都是假的。”
“珠兒,你要相信我。”
秦華珠看著他認真的眼睛,狐疑的問道:“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你的妻子,你的才華,什麼是真的。”
李言書故作鎮定,他狼狽的緊緊的攥著報紙:“不是這樣的,珠兒你聽我解釋。”
他堅持這些詩都是他自己做的,有人設計陷害他,陛下只要派人前往了他的家鄉,就一定能找到證據。
他知道和沈青吾拜堂之事只要一查就會露餡。
乾脆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無辜被逼迫的受害者。
他說沈青吾確實是他老師的女兒,但他從未喜歡過沈青吾,是沈青吾一直勾引他。
可他根本不願,卻礙於老師的教養之恩與君子之行,不曾與她計較,但他一直是將沈青吾當妹妹對待,從未有過僭越之舉。
而沈青吾卻以老師的恩情逼迫他,讓他娶她。
他不願意。
沈青吾就尋死覓活的。
後來老師就死了,他父母心善,見沈青吾一個孤女,也沒有宗族親戚,怕她一人生活會被欺負,所以就把她接到家裡好生教養。
可沒想到,她竟以死去父親的名義逼迫他,還說若是他不娶她,她就從村口的井裡跳下去。
無奈之下,他只好妥協。
可沒想到結婚前,他竟然發現沈青吾和他大哥躺在同一張床上,還商量著以後他當上官後,怎麼謀取他的財產。
這才把他嚇得新婚之日就跑了。
至於沈青吾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他大哥的。
他從來沒碰過她。
聽他說的信誓旦旦。
秦華珠雖心有疑慮,最終選擇相信了他。
沈青吾,這個蕩婦。
竟敢覬覦她的男人,還不安於室,待此次風波過去,她定然不會放過她。
秦華珠開始思索,為何此事會被添油加醋報道在大玄日報上。
難不成真的是有人要針對他們夫婦二人。
冷靜下來,她這才開始仔細打量李言書。
他身上穿著骯髒的囚服,頭髮因為長時間沒梳洗亂糟糟的,上面蝨子在爬,眼角掛著乾涸的眼屎,嘴角還有未擦乾淨的食物殘渣。
他吃喝拉撒都在牢房裡,整個牢房都瀰漫著難以言喻的惡臭,讓秦華珠感覺都要窒息了。
秦華珠捂住口鼻嫌棄的後退一大步。
李言書看到了,指甲扣進肉裡,他最討厭看到別人看不起嫌棄他的模樣。
可他要出去,還要靠著秦華珠,她是公主,肯定有辦法儘快放他出去。
而且他以後的榮華富貴,都要靠著秦華珠。
他最知道如何拿捏女人的心。
他垂著眸子,露出一副傷心模樣:“珠兒。”
此時的李言書雖然邋遢,但還有著一張帥臉,他身上那還未消散的男主光環也會影響秦華珠。
秦華珠頓了一下。
儘量忍住乾嘔的衝動,敷衍的開口安慰:“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查明真相,放你出去。”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李言書盯著她逃也似的背影,心底暗恨。
他現在確定了,他就是被人盯上了。
到底是誰,連他與沈青吾的事情都知曉。
看著報紙裡那細節滿滿的文章,有些事情只有他和沈青吾知道。
他心底浮現了一個不可能答案。
青吾。
怎麼可能。
沈青吾就算恨他,也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拿的弱女子,她怎麼可能從自家父母手裡逃脫,來到京城設下這樣狠辣的計謀針對他。
他根本不願相信,那個溫軟善良的女孩會有這樣的能耐。
那到底是誰。
定然有人先一步去查了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