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太醫,再也沒人敢多想,多猜測了。
假李氏看著那拉氏這份強悍的氣勢,怔了將近兩三秒鐘,她倒從不知道,這軟柿子,也有堅|挺的一天呢。
看來,這女人,倒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你去宮裡通知爺,就說府上有事,讓爺趕緊回來。”府上出這種事不好對外說,四爺也是極其厭惡外人討論妻妾之事,那拉氏想想,便對剛指的一個奴才,嚴肅的囑咐道:“讓爺回來便好,多餘的話不要亂說。”
“奴才明白。”那奴才應聲走了。那拉氏站在門口,看著書房,頓了會兒,便對準備來收拾的丫頭道:“先別收拾,等爺回來再說。”
那丫頭滿頭霧水,正想問為什麼,便聽那拉氏接著又說道:“你就守在這書房門口,無論誰要進來都別讓。”
相較於丫頭的不明所以,那拉氏卻是心如明鏡,不管李氏是真出事還是假出事,先保持現場,除非是假出事,不然這事怎麼也不可能扯上自己。
經過太醫的診斷,假李氏確有小產跡象,不過好在發現的很及時,孩子最終保住了。四爺回來的時候,假李氏躺在床上,不停摸眼淚,而那拉氏正讓人去熬藥,他掃了兩眼房裡進進出出的奴才,凝眉道:“怎麼回事?”
兩個當事人都在現在,奴才們自是不敢亂言語,只是都在偷眼看那拉氏,像是在說這件事和那拉氏有關。
他們的小動作雖然做的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四爺發現,他轉頭看那拉氏,誰知道還沒等開口問,床上的假李氏便搶先說道“爺,不管姐姐的事,若不是她適時出現,妾身肚子裡的孩子怕是就要沒了。”
聽說孩子差點沒有了,四爺臉色微變。
假李氏這話,倒出兩件事,一為,有人要害她,二是,那拉氏正好出現。所以她話雖然是為那拉氏洗脫的,卻也是在說那拉氏嫌疑最大。
其實假李氏很清楚,嫌疑最大的是武氏和宋氏,但是她沒說,而是扯上那拉氏,其用意很明顯,四爺若查到那盆花,定會查到武氏和宋氏頭上,這點無需擔心,她怕的是,沒有一個夠份量的人物在裡面,連查都繼續不下去。
若是身為嫡福晉的那拉氏有嫌疑,四爺不為了孩子,就為了那拉氏那強硬的孃家,即便查不清楚也得繼續查下去。
果不其然,四爺很快查到書房那盆花上,找了人驗證,盆栽裡的小型月桂苗上嫁接了一枝花紅枝幹,上面開的花正是紅花,但因為紅花久聞味道不咋好,上面撒了些麝香,兩種香味合在一起,便成了導致假李氏險些流產的元兇。
四爺聽完,臉色極其差,他指著專門看守書房奴才富奇就問道:“這東西誰放進來的?”
富奇汗噠噠跪在地上,心只打顫,他道“回爺的話,是早上的時候,武主子讓身邊的丫頭送來的,奴才想只是盆好看的花,便給放進來了。”
這話一出,導火線便燒到武氏身上,四爺冷著臉,讓人去叫武氏過來。
李懷剛睡醒,還不知道府上發生這種事,倚在床上叫了兩聲秋秋,沒人應聲,她爬下床,扶著牆壁就往書房走。
雖知剛進去就覺得氣氛不對,但又不好退出來,對著寒著臉的四爺軟軟地叫了聲阿瑪,四爺將目光從那盆栽上收回,連忙過去抱起走路還不算太穩李懷,暖了聲調問:“怎麼又自己亂跑,秋秋呢?她怎麼沒跟著你……”
李懷捂嘴打了個哈欠,都沒來及接腔,秋秋便急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手中還端了碗蓮子粥。原來李懷今兒沒吃東西,她去給準備吃食去了。
四爺倒也沒責怪秋秋,只是說讓她下次注意點,最好別離開太久,省的李懷起來找不到人亂跑。
秋秋應聲,想抱李懷回去,四爺沒讓,他接過蓮子粥,喂李懷吃。這畫面,頓時抵消了不少書房裡的沉悶和壓抑,也讓邊上的奴才們輕鬆了口氣。
奴才們個個暗自抹汗,心中腹俳道,還好這府上有懷格格,不然他們非被自家爺散發出來的冷空氣,凍死不可!
去請武氏的丫頭並沒和她說明實情,所以武氏便她送花的舉動終於打動了四爺,以至於可以解除禁足了。
高興的隨那丫頭去了,武氏一進門,便看見摔在地上的盆栽,她連忙上前撿起,卻發現枝幹被人剪短了,花朵也被撕的稀巴爛,又見眾人都奇怪的往她看著,她頓時笑不出來了:“爺,這花您不喜歡麼?”
“武靜寧,你到底是何居心?”四爺臉色又冷了起來,李懷想,要不是自己還坐在他腿上,他肯定會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