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十指絞著手帕死死握著,眼神寒而冰冷。
李懷下意識看向四爺和那拉氏,兩人捧著茶正話著家常,華蘭去找披風還沒回來,房裡的另外一個丫頭臘月背對著門口,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李氏的存在。她也不好提醒,畢竟現在這場景對李氏來說太過尷尬。
準備也裝著沒看見,眼睛卻又不自覺往門外偷偷看了眼,剛好看見李氏手中的手帕被她無意識中撕成了兩半。
她愣住,心道:這該是多大的怨念呀?
…5…
自己愛的男人昨晚剛和自己共度良宵,今兒就抱著她親生女兒和別人的女人和樂融融。李氏何止是尷尬,她簡直是憤怒。
本想著孩子被抱走,他會因為憐憫對自己好,就算不是全心全意,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她難堪,所以在聽說孩子醒來後匆匆趕過來看望,卻沒想看到這般畫面——男人嘴邊的笑意,女人含羞的臉頰,孩子樂呵呵地吸著手指頭,這麼美好的畫面,女主角本該是自己才對,可卻因為另外一個女人的無恥插入,自己成了路人。
那拉氏?敬茗!
都是因為她!李氏眼裡閃過一絲陰狠,不過很快又斂了下去,她將手中那破手帕隨手扔在花叢中,轉身大步走開,柔弱的後背挺直、且決絕。
只到她走遠,李懷窩在四爺懷裡半天沒動彈,眼前好似還是李氏臨走前的模樣,那樣的扭曲,那樣的猙獰。
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不安,不知李氏又想幹什麼?
想來,不會是好事。
那天晚上,四爺果真留在了那拉氏房裡。
早上李氏來請安,手中拿著塊新手帕,上面繡了兩朵梅花,如血紅般的梅花。當時李懷剛睡醒,臉上有口水,李氏拿著那手帕給她擦口水,卻擦了她一臉血紅,那拉氏驚呼:“這是怎麼了?”
李氏跟著驚呼,左右翻看手帕,好半天才像是恍然大悟般道:“想起來了,這帕子是昨兒晚上剛繡的,當時燈光不甚亮,不小心扎著了手指頭,想著沒沾上血才是……許是光亮不好,沒看清。”
她在笑,拿著那被口水渲染開的半紅手帕在笑,李懷只想哆嗦,下意識想往那拉氏懷裡蹭,還沒來及動,便被李氏緊緊抱在了懷裡,只聽她柔聲哄道:“懷兒不動,孃親給你擦乾淨。”
甭管李氏是有心還是無心,反正李懷已經快被她搞神經了。要不是還不會說話,她真想吼一句,你丫的到底是何居心!
李氏看她一臉欲哭的模樣,接著又道“懷兒要乖乖的,可別總哭鼻子,你額娘這裡可不比孃親那裡,動不動扯著嗓子哭可是不行的。”
也就這句話,李懷總算是明白了她的居心,兩個女人的稱呼,還有這裡、那裡的區別,她劃分的如此清楚,也不過是想要告訴那拉氏,現在孩子雖然在你這裡養著,可她才是孩子親生母。
說白了,她這是暗指那拉氏強搶自己親生女兒。
李懷抬眼看那拉氏,她顯然也聽出了李氏的話裡之話,笑容有些僵。
這邊李氏卻是心情不錯,她攏好李懷的外衣,扭頭看著那拉氏,笑著繼續說“不怕姐姐笑話,懷兒以往都是和我一個屋睡,晚上也多是我親自照看,雖說做的不是很好,但情分在。白嬤嬤也總不讓我親自來,說府上有丫頭,可我擔心她們照看不好。爺現在就懷兒這麼一個孩子,若有個什麼閃失,不僅爺難過,我也受不了,所以便索性自己帶在身邊顧著。”
這翻話雖然說的情真意切,李懷卻不這樣認為,李氏將自己帶在身邊,怕是多半為圖那避孕仙果缺失的材料?否則依她現今這身份,實在沒必要爭著要照顧孩子。
想著上次自己嘔的快冒酸水的脾胃,她偷偷的瞪了眼依然在喋喋不休的李氏,就好似瞪人能解恨般。
“如今懷兒在姐姐這裡養著,可真是麻煩了。她夜晚睡覺愛餓肚子,總是半夜哭,望姐姐能多擔待,讓人給先準備點吃的放著。”
那拉氏連連應下,竭力不讓自己的臉寒起來,她淡笑著說“這點妹妹大可放心,懷兒在我這兒,定不會冷著餓著。”
“那有勞姐姐了。”李氏微微福身,言語客套。
明明該有的禮貌、儀態她都做得很到位,可卻因為她的客套,致使那拉氏顯得很像是專門照顧孩子的保姆。
也許這便是李氏的目的,她要得就是這效果。
李氏心窄,到底有多窄?看看昨日那破手帕就知道,李懷一點都不意外她來這裡的目的,目睹昨日那場景,她怎麼也不可能嚥下那口氣,找機會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