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李懷好幾天沒見到李氏,那碗櫻桃也沒見李氏送給那拉氏。
最近四爺一直在忙差事核算交接,忙得吃飯睡覺都在書房解決。夜將深的時候,那拉氏都會親自端些點心進去,說是怕四爺辦公太晚餓著。
這種事屢見不鮮,以前李氏也做過,府裡的女人,即便暗地裡斗的在如何激烈,在男人面前都會是一副和樂融融的樣子,所以在這種關心男人的事上大家都心照不宣,今兒她送,明個她送,倒也沒人想獨斷專橫。
李懷大略算了下,四爺住在書房也有三四天,連宋氏都送過一次糕點進去,李氏卻一次沒送過,她甚至連面都露過。
這事有點反常,可惜李懷還不會說話,不然非找人問問不可。
又是一天過去,只到隔日早晨,李懷才知道,李氏病了。
巧雲來說的時候,四爺剛忙完手中的差事,正在那拉氏房裡抱著剛睡醒的李懷逗著,“什麼時候的事?”
“已經有五六日了,主子一直不讓來報,說爺這些日子公務忙,不好打擾。”巧雲臉色也不好,說話的時候還不時捂嘴在咳嗽。
五六日?也就是四爺抱她回那拉氏這裡之後?李懷突然想起那天,風很大,雖沒冬日的徹骨,卻還有些寒冷,也不知李氏當時在寒風中站了多久?
四爺聽罷,眉頭深皺,趕緊讓人去請太醫。而邊上的那拉氏見巧雲咳的面無血色,似也病的不輕,忙讓華蘭扶她去休息。
華蘭上去扶著巧雲往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巧雲突然停下不走了,悄悄看了眼四爺,便又很快收回目光,然後她對那拉氏說“主子很想小格格,請福晉帶小格格去看看主子吧。”
說著跪著磕了頭,起身,這才和華蘭離去。
不管李氏是真想還是假想,四爺是肯定要去看望的,李懷被他抱著,自然也得一道去了。那拉氏身為府上主母,去看望李氏,那也是必須的。
最後,三人便都去了。
李氏的臉色確實差,蒼白,幾乎沒色澤,人也瘦了,下巴都比前些日子尖了不少,鼻子紅紅的,應該是擦鼻涕過多弄的。
她見四爺進來,掙扎想要起身,“爺……福晉……”
四爺連忙擺擺手“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起身了。”
“妹妹怎麼樣了?這些日子府上有些忙,沒能顧上妹妹,你可莫放在心上。”那拉氏拉著李氏的手,先說了客套話,然後又道“爺已經讓人去請了太醫,妹妹等會兒讓太醫好好看看。”
李氏咳嗽了聲,人顯得很沒精神,聲音還有些嘶啞,許是咳嗽太厲害而導致的,“只是風寒,勞姐姐掛心了。”
她說著話,又打了個噴嚏,李懷看著確實像感冒,這種病得早治,不然就會加重,流鼻涕,咳嗽,嗓子疼,嚴重了還會咳成肺病。見李氏捂著鼻子,李懷伸手抓了個手帕就遞給李氏,她嘴裡說著快擦擦,可惜出口的卻只是咿呀呀。
李氏愣了下,沒反映過來。
倒是四爺回神快,看著李懷伸長手遞手帕的小模樣,他嘴角不自覺彎出一個弧度來,又伸手摸摸李懷的腦袋,誇了句:“懷兒真乖!”
言罷,抬眼看李氏,她還愣著。李懷舉的胳膊都快酸了,她忍不住又咿呀呀叫聲,邊上那拉氏跟著笑道:“懷兒遞手帕給妹妹呢,快接著擦擦吧。”
李氏蒼白的臉微紅,不過因為她捂著鼻子沒顯得那麼明顯,她先看了眼四爺,然後連忙單手接過手帕,垂下腦袋擦鼻涕去了。
多數女人都不會在男人面前弄的很狼狽,這類女人在男人面前都很顧形象,很顯然,李氏便在這多數女人之內。
臉部一整乾淨,她抬起頭,又是那心高傲氣的女人。
可惜很快又開始咳嗽,又開始打噴嚏,以至最後連話都沒法講。好在太醫很快趕到,看了病因,就開了藥方。那拉氏接過藥方便囑咐李氏房裡的雙喜去熬藥。
那雙喜也是輕咳嗽,也不時打個噴嚏,四爺見狀,眉頭皺了皺:“這年才剛過,你房裡怎麼上上下下都病了?”
流行感冒!李懷順口就接,不過沒人聽得懂。
而李氏聽了四爺的話,不覺掃了眼那拉氏腰間掛著的荷包,那裡裝了一個男人送的平安符。頓了好會兒,她才裝著若無其事的說:“許是院裡今年衝撞了太歲,失了平安。”
四爺倒也不疑,開口便道:“我明日讓人去寺裡給你求個平安符,去去災行。”
李氏看著四爺默了半秒,然後才道:“平安符這種的東西不是親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