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以來,程思遠除了對他提要求和下任務外,沒為一家搬遷戶打過招呼,或者暗示,到底讓他交待程思遠什麼事情呢?難道提醒他,栽贓陷害程思遠?可也無處下手啊,就算編造幾戶是程思遠的親屬,一旦核實,很容易就真相大白的,自己的罪名更重了。
想來想去,王洪山趕緊排除了程思遠,怕因為總在程思遠身上打轉轉,誤導了紙條上的提示,想著想著,一夜也沒合上眼,早晨送飯的來了。
昨晚王洪山轉悠了大半夜,感覺身體不舒服,又流鼻涕又打噴嚏,就讓送飯的給他幾粒感冒藥。
送飯的工作人員請示領導後,給他送來了兩片白加黑,王洪山拿著藥,猛然想起機關內流傳著程思遠和秘書小高叫黑白配的典故,腦子立即清醒了,難道是讓他交待出小高的問題,拖住程思遠,然後程思遠為了營救自己的秘書,上下活動,他好金蟬脫殼?琢磨了很久,越發覺得應該是這個計策。
王洪山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立即在腦子裡盤算著如何交待小高的問題,才能引起工作組的重視,最好是一發即中,不能浪費子彈。
全盤計劃好之後,反反覆覆的想想,沒有什麼破綻,王洪山撳響了鑲在門框上請示談話的門鈴。
秘書小高不足30歲,大學畢業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一直在餐館端盤子,兩年後參加國家公務員考試,憑著自己大學讀的是政治專業,一舉考中,被分配到縣委辦工作,後來又被程思遠選為督辦秘書,仕途有望,儘管工作忙些,但也幹得有滋有味。
小高的父母都是教師,工作兩年後,娶了父母工作學校的年輕女教師為妻,家庭組成構成了三加一的格局,三位教師加一位國家公務員,日子過得可以說和和美美,父母和岳父家都以小高在縣委工作為榮,經常任由親朋好友找小高辦點事情,感覺特有面子。
從市紀委工作組進駐松江縣以來,小高天天也是膽戰心驚,心裡總為那幾件事情擔心,害怕牽扯到自己,一切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有時也想趕緊向組織坦白,一吐為快,省得夜夜失眠,翻來覆去的睡不好。
妻子以為小高外面有人了,每天都是提耳面命,讓小高在單位放規矩點,不能沾花惹草,一旦讓她發現,她就要鬧到小高的單位,讓小高身敗名裂。小高有苦難言,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煎熬,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程思遠身前身後的服務著。
該來的總回來,正當小高陪著程思遠下樓,目送著程思遠出門開會之際,縣委辦主任高升樂顛顛的來找小高,見面就咋咋呼呼的對小高喊:“高秘書,市紀委工作組請你問話,在市委1101房間,趕緊去吧。”
周圍很多人目光都紛紛轉向小高,小高趕緊攔著高升往樓裡走,邊說:“知道了,別嚷嚷,市紀委讓我送個材料,沒別的。”
高升失望的看看小高,搖頭晃腦的走了。
小高的岳父家有幾個不常走動的親戚,正是上次棚改搬遷的範圍裡,為了多測量幾平方的面積,找到了小高,當時小高沒答應,推說自己不參與棚改,說不上話。這幾個親戚就找到了小高的岳母,把他岳母捧得心花怒放,就給小高下了死命令,必須辦好。
過了些日子,小高還沒動,妻子也著急了,天天催著他去找王洪山。王洪山當時風生水起,找的人也多,沒拿小高當回事,小高回家就說,現在不花錢是不可能的了。
岳父家的幾個親屬趕緊把錢送來,每人一萬塊,說好每戶增加10平方米,每家除了送禮的,還能省一萬塊,省點是點,老百姓的正常心理。錢到位了,妻子起了貪念,說啥讓小高每戶就送5000塊,還說讓小高暗示是程思遠讓辦的,看王洪山敢不給辦。
事情辦的很順利,小高找到王洪山,話裡話外的意思是程思遠交代的事,王洪山一聽是程思遠安排的事,不敢怠慢,錢也沒收,立馬就辦了。妻子看小高拿著錢回來了,又把事情辦好了,喜笑顏開的,趕緊把錢存到了銀行。岳父岳母也在親屬間有了面子,每次小高上門,都以上賓規格招待,小高怕岳父岳母再提出啥事來,好幾個月不去他們家一次,弄得妻子總和他發火,說他自從給她們家辦點事,長脾氣了,還端起了小架子。
到了市紀委訊問室,工作人員立即開始了問話。
此時的小高心裡還有一絲僥倖,低頭不語,後來工作組拿出了那幾個親屬的談話筆錄,小高一看,這幾個親屬毫不留情的把小高給出賣了,當時就崩潰了,一五一十的交待得清清楚楚。雖然工作組多次詢問小高是否找過領導替他說話,但小高始終堅持是自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