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都跑來學點。秦桐毫不保留,全交給他們,於是小山村裡家家戶戶也都開始清香四溢。
這幾個月時間過去,秦桐的頭髮長了不長,已快到肩了。他還是第一次留長髮,頗有些不習慣,剛到脖頸時難受得要命,索性就找小桃要了根髮帶,將後面的頭髮全攏住紮了起來,與這裡男子的束髮大相徑庭,看起來卻還是很好看。
生活便在這樣忙碌平靜中過去,離市集的日子越來越近。
市集當天,村人們照舊集合,所不同的是手上擔的東西比起以前有了明顯的變化,最多的便是胭脂水粉,然後是中草藥,別的反倒沒有了。這些東西沒什麼重量,走起來自然輕鬆得多,一村人比以往早些時進了應山鎮。
市集上正陸陸續續擺開攤子,他們趕忙佔個好位置,將東西擺好。秦桐讓村裡人自己照應,自己拉了小桃去找能寫字的。
秦桐一早問過小桃,知道這年頭會識字寫字的並不多,金貴得很。不過雖然金貴,到底有些窮書生,仕途無望,別無長才,只得坐在路邊幫人代寫書信,若要找寫字的,自然找他們是最好。
於是由小桃帶著,往小鎮西邊去了,那處正有一個代寫書信的書生。到了地方一看,一個青衫書生低著頭沒精打采坐在那處,前面一張破桌,擺著些紙筆,卻沒有半個主顧。
兩人來到近前,秦桐在桌前的那把破椅上坐下,問道:“這裡是代寫書信的嗎?”聽到問話聲,書生這才抬起頭來,一雙眼睛似睜非睜,全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懶洋洋問道:“是,你要寫信,說來我寫便是。一封信三文錢。”
秦桐搖頭,說:“我只要你幫寫三個字,給你一兩,如何?”書生眼睛立時睜大,問道:“三個字,一兩?”秦桐點點頭,摸出銀子,又掃了一眼桌面,說道:“只是那字得大點。”書生連忙道:“那有什麼,我家裡便有宣紙,我拿去。”
秦桐道:“這樣吧,我們跟你一同去算了,省得跑來跑去麻煩。”於是起來看書生收了紙筆,將桌椅全搬到平日存放的牆角,三人便一起往書生家裡走去。
走了不少路,才到了鎮邊一個破落屋子裡,書生推開門,說道:“請進,寒舍簡陋得很,也沒東西招待,實在是見笑。”秦桐和小桃進屋,抬頭一看屋頂透光處處,環顧一週家徒四壁,簡直是簡陋到極點。
兩人在屋裡竟然連個坐的都沒找到,這時書生從內房出來,捧了一張宣紙,拿袖子仔細抹過桌子,這才小心翼翼將紙鋪上,問道:“公子想寫什麼字?”
秦桐說道:“‘朱顏閣’硃紅的朱,顏色的顏。”書生點點頭,拿筆沾了墨,停頓片刻便下筆,一氣呵成,三字清雋不失飄逸,隱透力度,很是悅目。秦桐拿過字,看了笑道:“公子確是人才,這字寫得真不錯。”伸手出掏銀子。
書生苦笑,接過銀子,沒有說話。小桃看了也喜歡,道過謝便準備走了,衣服卻被秦桐拉住,不由有些奇怪,抬頭看看秦桐,只見他面露深思之色,不一會開口說道:“公子想必也是飽學之仕,我雖然不知為何會落到替人寫書信的地步,不過我倒是想請公子去我們村裡教書,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小桃一怔,輕聲道:“公子……”秦桐對她笑笑,說道:“讀書始終是好的,反正山上時間也多,便都一起學學,你喜不喜歡?”小桃連忙點頭,轉望那書生:“先生,你願意嗎?”
書生一呆,再聽小桃叫他“先生”,嘆口氣道:“我不過一個落魄書生,蒙公子小姐看得起,當然願意。”
秦桐一興奮,一邊伸出手一邊道:“我姓秦名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小桃眨眨眼,那書生呆呆看他伸過來的手,滿臉不解望過去,秦桐這才憶起這處不興握手,忙把手收回去,“嘿嘿”一笑,說道:“一時糊塗,不要見怪。”
重新揖了一禮,將上面的話又重複一遍,書生連忙回禮,說道:“小名不足掛齒,敝人姓許名墨,秦公子直接稱呼便好。”
於是交談一番,詳談了些細節,擬了個契,簽字畫押,許墨便收了幾件隨身衣物隨秦桐和小桃走了。
三人並沒有直接回攤子處,而是跑到賣雜貨和瓷器行裡挑了一些瓶瓶罐罐,打了包,這才去到攤子那裡。一去果然還是裡三層外三層,熱鬧非凡,好不容易擠了進來,發現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便趕快放了東西去幫忙,顧不上跟許墨再多說什麼。
許墨倒也安之若素,他什麼都不懂,只靜靜呆在一旁,看著眾人忙碌,才知原來秦桐是做胭脂水粉的。
快到午時,因為早跟“迎賓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