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在漫天的大雪裡,遙遙說:“你不願我倒願意用我的死來賭——念
念他會陪我一起。”他該是面帶笑意在說,因他的聲音那樣溫柔,彷彿如昔。
在呼嘯一樣的風聲裡,秦展扔掉槍,他在微笑、搖頭:“我不殺你,想讓念
念恨我?我不上當。這次,我要和他重新開始,這次,我已經有一切了,他只要
逃到我身邊就好。”秦展的眼裡射出一點光芒,就好象是深不見底直通地獄的洞
窟裡還殘存著的那麼一點希望,他直直望著雷煌——這個終生的敵人:“告訴我,
他在哪?”
“他說他最高興的時候是在樹上。”雷煌終於望著王平民,不復冷酷轉而溫
存的神情好象是期待這個無關緊要的旁人能給他一個答案。“他最愛的還是自由。”
“我跟他第一次見面時,我用雪球砸著他,那時候,我站在一棵大樹上,我
是有意砸他的,那時候我就知道他是歐陽家的大少爺,是害死我父親的男人的兒
子,他真的很美很美,如果他是姑娘,我一定捨不得砸下去。”
現在,很多槍口對著雷煌和王平民,生死,差差一瞬。
66你試過沾著滿身鮮血來吻嗎?在做愛的時候,好象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僵
屍一樣,真是下賤的事情,我想這世上怎麼就這麼多下賤的人?
激動地忘記一切地吻著我的嘴唇,把它看作世上最美的一朵花兒來任意踐踏,
他忘乎所以捨棄一切在吻我——怎麼就這麼冷?怎麼就這麼讓我寒冷?
情人間,只要一個吻就能覺出心意來。他只是咬破了我和他的舌頭,他有著
這麼銳利的犬齒,就是野獸也不如。
我們在做愛。
“啊——啊——”我這樣喊叫,在他捏住我的下身,放在他喉管模仿抽插的
頻率時,他咬著它,粗糙的手弄著它,讓唾液沾滿了它,隨心所欲遊戲玩弄。
我拿手矇住自己雙眼,不能在月下暴露自己的淫亂。
他這麼快地就拉下來,把我的手攥著,拉到身邊。我的眼只能大大地睜,我
想不出焦灼的出口是在哪裡,我想我要大聲大聲地認輸了!
他拉起我,呵著氣銜起我耳垂,面對面,乳尖互相摩擦,隱秘放蕩。
他就拉我坐他身上。他的眼有種罌粟的光,裡面的我是倒在罌粟花海里的疲
憊旅者,我面色蒼白,我肩膀上有血,我走了那麼長那麼長,總是那麼無望,就
算拼命地想要也說不出口,我就快要忘記自己是誰。
“這沒什麼,這只是我給你打的藥在起作用,是它在讓你變得淫蕩。”他撥
著我頭髮,用下顎頂住我額頭,摩擦,到發熱:“別想,別想了,你是我一個人
的淫蕩娃娃。”
他邊這樣說邊頂住這樣的我,進來了。
我咬住他鎖骨,為疼,是這麼疼。
“念念,念念,不要不看我,不要欺負我,不要跟別人——”
他靜靜停在我身體,並不搖晃即將破碎的我,他著迷地摸著我後背,摸著肩
胛,摸著我們的連線處,他把我用雙臂擁抱。
“我想不出別的辦法,我為什麼想不出別的辦法?”
我的後背被冰涼的水滴打著,一滴一滴,一顆一顆,他欺負著我他在哭什麼?
我們的結合如此悲傷又甘甜,罌粟海把我包圍。
“不要不跟我說話,我都快記不得你的聲音,對我說說話,我不想忘記你的
聲音,我只是忘不了你,做什麼都忘不了——我愛上人,我就要瘋掉,我跟你說
過,我跟你說過!”
我的血管裡有藥物的熱情,我的心眼裡有覆水難收。
他託著我腰,兇猛地頂著我,我翻倒了,他就壓上來,繼續。
我叫著,大聲地尖叫,沒有頻率只是激切。
“多麼奇怪,我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你離不開我,我什麼都有的時候,你卻
只想離開我。我真不明白。”
空蕩蕩的世界,只有他在說話,他的身體那麼燙,我卻知道他有顆最冰冷的
心臟。我在性愛裡迷亂地與他接吻,我用力摸著他的身體,他有大小的槍傷,有
接近心臟有剖開胸膛,已經分不出哪些是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