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的傷需要處理,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就好。”她靜靜地說著,平淡的語調沒有絲毫的起伏變化,冰冷的就像機器人一般。
說完,便邁步離開,連頭都沒回一下。
*
緩步走出醫院,林若蘭靜靜的在大門口稍微站了一會,夜幕早已經降臨,她看著平靜的街道,忽然想起母親去世的那個夜晚,還有自己死亡的那個晚上,其實……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不論這一天有誰離開,這一切都不會有所改變,不是嗎?
悲傷,毫無用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盡一切,為她,為林資業報仇。
蒼白的唇,抿成了一條線,她沒有再做停留,緩步走向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到錦繡華府。
孔凡清自然不會留給她任何資料和線索,所以她並沒有回孔凡清的房子,反而回到了那所自己將近半個月都沒有回去的,林資業給她買的房子裡,這半個月這裡都是東野清遠在住,孔凡清可以將一切消除乾淨,但東野清遠不一定會。
林資業的案子一定跟孔凡清有關,但,到底是哪方面的關聯呢?林資業那麼信任他,甚至將林家所有產業的管理權都交給了他,到底是為什麼?孔凡清是很優秀沒錯,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讓林資業如此信任,他曾經和林資業究竟一起經歷過怎樣的事情?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一切。
一個月沒有回來,這座房子裡的裝飾擺設已經被東野清遠稍作改動,處處都充滿了男性氣息。這間屋子是當初林資業為她買的,每一處擺設都配合著她曾經在林家老宅的習慣和愛好,他是那樣小心翼翼的寵愛著這個女兒,彷彿生怕時間不夠,每一天都想要把世界最好的捧給她。就連受傷的時候,王福慶說,他也是在第一時間交代他對自己的安排。
林資業究竟知道什麼,為什麼他每做一件事,都好像知道自己下一刻就會有生命危險一般……
暗暗咬緊了下唇,這一天她的下唇幾乎都要咬爛了,彷彿剋制著什麼一般,她開始在房間裡翻找,屋子裡很亂,東野清遠的電腦被他上了鎖,這一次,她猜不到密碼,但幸好,她在紙簍裡找到幾張蹂爛了的紙。
上面是東野清遠列印出的幾張照片……而她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在那裡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
回到孔凡清的家裡,她的心還在砰砰直跳,她不知道那些照片意味著什麼,但她知道,那些照片的背後肯定有一根隱形的線,連線著整個案情,而這個案子,或許就是她一直尋找的真相。
心跳難以抑制的狂跳著,她翻出自己已經沒電的電話充上電,果然,沒一會,便有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順手接過,電話那頭傳來王局長低沉的聲音:“林小姐,不知我之前的請求,你考慮的怎麼樣?”
林若蘭暗暗握緊了話筒,許久,卻是答非所問:“空調的事情,你們已經查到了線索了吧?”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林若蘭便已經知道,自己猜對了。
“是內部作案,而且嫌疑人是護士對嗎?”她沒有逼問,只是沉靜的繼續開口,這是她早在醫院便有的猜測,如果不是之前的打擊太大,她不會這麼晚才想到,她還記得那天聽到孔凡清對那個叫趙凡的女子說的話,當時的她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全心全意的相信著孔凡清,而如今……心猛地一沉,她不知道孔凡清為什麼會出口警告那個女子,卻又不對其他人說明,如果他當時開口了,現在的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那個女子那天說的話聽起來,她和孔凡清恐怕是早就相識,他們曾經是怎樣的關係……是因為他們的舊交所以孔凡清才包庇她麼?
她又習慣性的咬唇,電話那頭依然是一片安靜,她知道,王局長身為公安局長,很多事自然是有所規定不能明說,但她的反應早已足夠證明,她所說的話,並非空穴來風。心早已疼到麻木,她已經無暇去想其他,她要找到真相,她要報仇,這個強烈的想法佔據了她腦海裡的每一寸思緒,許久,她緩緩開口。
“我同意我父親的屍體解刨,但是,解刨要在縣第二醫院進行,而且動手醫生必須是李尚歌,我不希望由陌生人來觸碰我父親的身體。”
林若蘭說得很慢,一字一頓,甚至在說到屍體兩個字的時候,牙齒都忍不住打顫,但她還是說了。王局長似乎等這句話等了很久,聽到她的話之後,只猶豫了兩秒,便飛快地答道:“好,這都不是問題。”
“還有……我想,失蹤的那個護士的真名應該叫做趙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