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0部分

故而無論書畫音律,其共同之處便在於追求寫意,通達真情實意,而非過分追求真實。

他手中撥弄琴絃,向高做龍坐之人望上去,只見簾幕重重,擋住了此人面貌,心道不知這居雲軒主夏鴻淵聽音觀曲,是否如自己一般作響。

旁人卻是聽不出,只覺縷縷琴音,渺渺動聽,笛聲蘊藉,歡快靈動,二人合奏,如天籟交匯,先前大廳中一絲陰鬱,竟被這動人的樂曲一掃而空,大廳中默默靜靜,唯有這天籟之音輕快奔放,訴訴慕慕。

眾人如聽蓬萊仙樂,曲中又含人間悲歡,忽然琴音斗轉,流水清音瞬間化作高山激流,只聽那孫德宗忽然放聲道:

“河漢清且淺,盈盈一水間,

脈脈訴衷情,敢叫不得語,

何時起悲歡,何人睹離別,

離身不離心,離人難離情

但叫豔波盪蕩蕩別離,鳳凰同歸盡歡愉……。”

其聲悠然高亢,歌中寓合悲歡,歌聲方盡,殿門中慢步走入一個身影,一襲石榴紅裙曳地,裙上褶皺,似如波浪,裙色鮮豔,又如赤紅的一團野火,席上眾人回頭望過,竟一時都怔住了眼神。

原來此人竟是先前在山門不遠紅泥小築中徘徊片刻,稍稍露面過的夏芝江,七妙此刻瞧的近了,只見此女身材高挑,身形細膩修長,她鳳眼含黛,眉宇開闊,睫毛忽長,鼻樑挺拔,嘴唇鮮紅惹眼,齒若編貝,細小潔白,瓜子臉蛋皎皎有致,面覆紅霞似一片彩雲。

只見其深處若那粉雕玉琢的一對玉臂,微微鏈鋸欠身,權作招呼,七妙見其兩邊手上帶著一對寬大鐲子,通透翠綠,其中隱隱清氣繚繞,顯是不凡於世。

但見這夏芝江收腹凝氣,稍定身形,繼而雙袖擺動,身姿飄蕩,擺臂間,躍然起舞,翩若驚鴻。

只見她身形幾個躍動,空靈跳脫,身姿搖曳時,乃是輕盈飄渺,紅裙襬動處,又見厚實沉重。

詩云: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嫋嫋秋煙裡。輕雲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

見她欣然起舞,孫德宗一個眼神,周涵止會意,二人奏琴吹簫配著夏芝江翩翩作舞,又或說,夏芝江靈動的身姿喝著這歡快的音律,三人竟是配合無間。

又見夏芝江大步躍起,紅裙隨身飄蕩出,如凌波萬頃,她身姿翩然,竟落在那方鎏金香爐之上,一時間,又是細碎著腳步,舞著婀娜多姿的身段,揮起如雲長袖,轉過似火紅裙,踏著鏤空的爐蓋歡快做舞。

那周涵止淺淺吹著笛音,合著悠然琴聲,見夏芝江雙臂舒展,長袖揮擺,行雲流水一般,他只覺此女舞姿中真情流動,乃是帶著一種鮮明真摯的感情,竟令身心略有幾分滌盪,心中一驚,丹田中黃庭真氣稍稍運作,吹奏笛音,不覺又多了幾分剋制。

落在孫德宗耳中,卻更是不滿了,恰在此時,笛聲驟停,孫德宗抬頭望去,見對面周涵止一臉錯愕,眼瞅著手上長笛竟又被一陣青光捲起奪走,青光裹了長笛,正落在大廳正前空中。

孫德宗心頭好笑,心道想是那夏鴻淵也不耐這充滿匠氣,華而不實的笛音,終於將其奪下了,他心底覺得好笑,撫琴時,清歌雅樂中又多了幾分明快的節奏,響徹大殿的琴音少了幾分濁濁世俗之氣。

這時只見莫丞身邊一個赭紅色衣衫的劍客突然高高躍起,他身子輕進輕出,抄手奪下空中長笛,橫在嘴邊,配合著孫德宗的瑤琴,夏芝江的舞姿,悄然吹響。

七妙這邊不識得此人,魔教幾人卻分明認得,只見這劍客衣衫紅底金紋,繡著金鳳展翅沖天,他面如秋水長天,眉目如畫清朗,束髮上蟠著一顆夜明珠,正如明月昭昭,這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被那厲千仞打敗過的芒星劍冠玉。

冠玉立遙遙立在大廳之中,吹奏笛音,只見這長笛到了他手上,聲音確是陡然不同,其人心性孤傲偏激,連帶著笛音都是激越奔流,孫德宗聽在耳畔,心中點頭,想著聲音雖然略為激烈,但卻是情致所致,只聽他哈哈一笑,用上了輪指,也將曲子撥弄的更歡快了幾分。

一時間,琴笛合奏,曲聲從清溪小流化作高山流水,宛若激流一般激昂奔放,奔流不絕,那夏芝江合著曲聲音律,身似花影飄蕩風中,跳躍旋轉,化作漢宮秋月趙飛燕,金蓮輕點,踏在那鎏金香爐蓋子上立著的、那龍首魚身的螭吻頭上,身似萬花筒一般的轉動。

此刻燭燈煙霧兩厭厭,映的美人舞長空,正是霓裳入破驚鴻起,入破舞腰紅亂旋,冠玉笛音激越,孫德宗輪指奔放,大殿中響徹歡快激昂的清歌雅樂,音律繞樑音波飄蕩,夏芝江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