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辨析了他們的弱點。兒女可以不要,但名聲不能汙毀。
凝萱轉身看著恪親王:“請父親為兒媳做主。”
老王爺這些年茹素多,早以為控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氣,可這會兒火氣還是騰雲駕霧似的從心口往腦門處亂衝。
“好孩子,你先起來。”恪親王示意趙煦將凝萱攙扶起來,語重心長的嘆道:“這個家好容易攢成一團,我怎能看著它硬被人拆散?我本來不想叫王妃在孩子們前面沒臉,但今時今日,你仍舊執迷不悟……來人啊,請周先生。”
郭王妃驚疑不定的看向恪親王,可是老王爺根本不理睬。沒多時,大管家領著一個面容矍鑠的中年書生進了正堂,郭王妃難掩激動的站起身,“先生是被他們綁來的?他們,他們王府簡直是欺人太甚”
周巽不客氣的拍掉郭王妃伸過來的手,語氣淡漠:“王妃自重”
凝萱強忍笑意,這假道學,哼,一看郭王妃的動作便知,人家熟練的很,現在說什麼“自重”?真是笑話。凝萱悄悄附在趙煦身邊問道:“這個就是小青的父親吧?王爺真是有通天的本領,竟能未卜先知。”
趙煦輕捏了捏嬌妻的小手,滿臉鬱色的不吭聲。
周巽衝恪親王一拱手:“王爺,小青自幼沒有良母教導,養出了乖張的脾性,今日更險些連累了世子和世子妃,草民只覺得再無顏面見王爺,更不能報答王爺當年的提攜之恩。”
郭王妃和小青都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之人,尤其是郭王妃,當年她拋下了年幼的趙煦,就是聽說小青的生母難產而亡,這才急匆匆趕回了涪原,並且一呆就是經年。在涪原誰人不知,小青幾乎就是郭王妃帶大的,現在周巽一句“沒有良母教導”簡直就是抹殺了郭王妃多年的心血,她如何能平靜?
“先生,根本不是小青的錯。這孩子聰慧善良,足以擔當王府女主人……”
不等郭王妃誇讚完,周巽已經斬斷道:“王妃不用替這孽子說情,來的路上草民已經全然知道她做的苟且之事,覬覦不能高攀的東西,本就是小青的不是,幸得世子和世子妃寬宏大量。草民在來的路上已經和本家聯絡過,家中有一嫂嫂,她外甥正值婚配之年,與小青門當戶對。”
小青神色慌張:“父親我不”
周巽一聲厲喝:“此地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凝萱忙笑道:“先生和王爺是故交,小青也算是我的妹妹,既然要出嫁,我願意出一抬嫁妝給妹妹添妝。”小青此刻吃了凝萱的心都有,她只當父親的到來都是凝萱使出來的毒計。
反之,周巽語氣淡然的推辭道:“多謝世子妃抬愛,只是對方家貧,若女方太過張揚,小青未必能得婆婆喜愛。那少年也是世家大族出身,文采極好,小青守住幾年的清貧,將來的日子也就好過了。”周巽見郭王妃還要開口,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當著恪親王的面兒全都告訴了她:“草民蒙得王爺垂青,已經領了戶部員外郎的職位,即日就要赴任,家中無婦人主持中饋到底不像話,幸得王爺牽線,草民將迎娶右僉都御史家的大姑奶奶。”
凝萱腦子裡迅速回想母親和自己說的那些世家女眷,右僉都御史家的小姐?怎麼半點印象都沒有?凝萱正狐疑,冷不丁瞥見趙煦臉上閃過一絲蔑視。凝萱忙捅他:“誰啊?你也認識?”
趙煦見目光都落在周巽身上,便悄悄為凝萱解疑:“周先生的亡妻便是右僉都御史的二姑奶奶。”
凝萱狠狠吃了一驚,那這大姑奶奶的歲數也不小了吧難不成……
果然,就聽郭王妃低鳴道:“你,你怎麼可以娶那個寡婦她如何配得上你”
周巽不經意的看向悶頭品茶的恪親王,不無嘲諷的笑道:“草民一個鰥夫,娶個寡婦,豈不是門當戶對?草民也勸王妃多用心思在世子和世子妃身上,小青不值得王妃如此用心。”
周巽拉著早傻了的小青,隨著大管事出了正堂,郭王妃跌坐在太師椅裡,目光渙散,連丫鬟們將她攙走都不自知。
一場鬧劇總算落幕,凝萱心裡卻委實覺得對不起老王爺。恪親王倒是想的開,見兒子、兒媳都垂著腦袋,爽朗的一笑:“剛才來人差點打斷,險些忘了告訴你們,三日後的回門不用往顧家去,直接去廉國公就是。大婚前廉國公親自來求我,父親不好叫一個老人失望,便準了。聽說老太太為了你們小夫妻倆,特意請了二皇子和皇子妃,煦哥兒也趁此機會好好與二皇子敘敘舊。”
從正院出來,趙煦打發了身後一大串人,只帶著凝萱信步往院中景緻好的地方去。左右也無旁人,凝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