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后一回。不過皇后這般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從奉聖夫人那邊搶走了她喜歡的人,若給奉聖夫人知道了,宮中豈不是又起風波?到底此女有何價值,值得帝后如此聯手擺奉聖夫人一道?
彷彿看透了信王的疑惑,王公公似不經意的笑道:“說起來,此女身份倒也有趣,她父母雙亡,本也沒什麼可依仗的,可她的至親姑母,卻是錦州總兵吳襄吳大人的二夫人,此次吳大人肯收留於她,可見對她十分上心!”
“不過,要論親疏的話,左都督田爾耕大人卻是此女的外祖父,遊擊將軍田宏遇是她孃舅,以田府之財勢撫養此女,卻是要比吳府名正言順且便利得多!”
信王心念一動:“原來如此!”吳襄這幾年領錦州總兵之銜,治軍打仗很有一套,麾下關寧鐵騎戰力不俗。皇室若能將其爭取到手,魏忠賢一黨勢必要被牽制許多。
而左都督田爾耕這些年雖然跟魏忠賢沆瀣一氣,但這老狐狸野心不小。最近兩年更是跟魏忠賢有些不和的跡象,若能讓他站到皇室這一方來,對客魏二人的打擊更是致命。
至於皇帝不將此女納入後宮,而是賜給自己,除開對自己的厚愛之外,恐怕也是有置身黨爭之外,不與客魏二人反目的考慮在吧!
想通此節,信王便感激一笑:“多謝王公公實言相告!”
王公公呵呵笑著起身告退,臨去之前,又提點了信王一句:“禮部已經派人到田府過了庚帖,如今就等欽天監卜算八字了,王爺有空,不妨與田大人多多走動!”
禮部的動作之快,竟然還在賜婚旨意頒下之前?信王微微一詫。過了庚帖,那就是正式進入婚娶的程式了,也就是說,禮部行媒之後,田家已經是承認了這門親事!
會意的送走王公公,信王卻是呆立在當門處,感覺猶如做夢般不真實,街頭偶遇、宮中人像,那傾國傾城的女子,他統共不過見了一面半。居然,就成了他的側妃之一!憶起那張鮮活美麗的面孔,心頭竟是慢慢泛起了絲絲火熱。
同一內容的聖旨,也在同一天下到了田府,雖然有些遺憾不是入宮為妃,而是嫁給王爺當側妃,但經過昨日禮部的說媒,田爾耕和田宏遇父子倒也沒多少意外不悅。
蘇淺蘭就不同了!直到一刻之前,她還不明白怎麼會有聖旨需要她跟著田家幾位主人一起跪接,聞得聖旨竟是要將她許配給信王為側妃,那一瞬的震驚愕然。令她幾乎忘了眼下的處境,抬頭望向那一紙黃書,差點要上前奪到手中。
林青暗地裡壓住了她起不來身,梅妍也在後頭伸手狠狠擰了一下她的小腿,蘇淺蘭吃痛之下總算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演古裝戲,額頭冷汗頓然滲出了幾顆。
接完聖旨,傳旨太監照例道喜恭賀,田爾耕重重打賞,田宏遇也是熱情的上茶看座。蘇淺蘭則是在聽過田爾耕、田宏遇兩人的親切囑咐之後,木然告退,閃回了後院。
信王!下一任皇帝崇禎!自己怎麼會被許給他?蘇淺蘭難道不是這時空中不該存在的人麼?為什麼即便是假造的身份,仍然逃不過這天命之人的怪圈?
相比於初始時的震驚,蘇淺蘭此刻的心更亂更迷惘,神色變幻不休。
原以為有了個大明的身份,就可以在浩瀚的人海里隱匿行蹤,從此不理國家大事,不用再糾纏天命,不會再成為那些野心男人追逐的獵物,只安居一隅,過悠然自得的生活。孰料不過進宮一趟,竟惹來這等橫禍加身。
是天命作祟,還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當初不進宮……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呆坐於妝臺前,望見銅鏡中那屬於玉兒的絕世容顏,正漸漸脫去青澀,綻放出越來越迷人的女人馨香,蘇淺蘭卻是滿心苦澀,原來美女這麼不好當,只能當別人的獵物,得不到自由自主的人生,尤其在這女人沒有任何權利的古代,別人連否決婚事的機會都不會給她,一道聖旨就決定了她的婚姻。
林青和梅妍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後者輕輕嘆了口氣,小聲道:“我出去尋一回李大哥,把這訊息告訴他吧!或許他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只怕李大人也不能違抗皇命。”林青對此絲毫不樂觀。
梅妍看了看木頭人般陷入呆滯的蘇淺蘭,再望望外頭名為侍候。實際上也不知是不是負了監視之責的丫鬟嬤嬤,向林青丟了個“保護好小姐”的眼色,悄悄退出了房間。
紫禁城,鹹安宮內,傳出了一連串瓷器碎裂的響聲,外頭的宮女嬤嬤們一個個噤若寒蟬,神色不安,頻頻偷眼望向內殿。
“我、我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