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的說,他們比你更明白這些怪物的習性。在這片黑森林裡——唔,這倒是十分貼切的稱呼——我們永遠不可能繞開它們的防線。唯一的方法就是殺死它們。”
茜貝妮掃了一眼,赫安默不作聲,費特也只是埋著頭調整弓弦,蜜莎娜更是在祈禱。她感覺就像是蠢貨,完全被其他人排除在外。其實她能現其中的問題的,但是她的理智幾乎被這幾天的煩悶給壓到了最低點。
最終還是費特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走到了她身邊。
“茜貝妮,冷靜點。我們得學會妥協。說實在的,我也不想和黑暗精靈並肩作戰。但我們別無選擇。因為這個森林已經不是我上次潛進來探查時的樣子了。它已經變得更加危險和可怕了。我們無法預知到前方有什麼危險。如果一切真像黑暗精靈說的那樣,我們只有步入其他人的後塵,連森林的核心區域也進入不了。”
茜貝妮甩開費特抓住她的手。
“他是我們的死敵”茜貝妮大喊著,彎刀直指黑暗精靈,可對方只是無所謂地輕笑一聲,這更加讓茜貝妮怒火高漲,“他和他的族群殺戮我們的兄弟姐妹,而你們卻還願意和他和平共處,並肩作戰?我不知道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以至於分不清黑色和白色”
蜜莎娜望了茜貝妮一眼,然後就緊緊盯住黑暗精靈。她的手從沒有離開過聖徽,一直緊緊將它攥在手心裡。很顯然,她也不怎麼相信對方的誠意。但她會懂得聽從命令,會知道變通,會做出無可奈何卻相當正確的選擇。
“誰都沒有瘋。”赫安說,“我們和他之間彼此都不信任。但這是最好的選擇。”
“龍亞種,樹精長老,成群的魔化怪物。就算是深淵也沒有這麼熱鬧。森林裡面就像是馬戲團用來關押猛獸的籠子。”黑暗精靈聳聳肩,一點也不避諱地承認了赫安的說法。“我能逃出來是萬幸。因為我找到了一條還算安全的路線,而這也是我的價值所在。明白了嗎,美麗的姐?當然,你也說的沒錯。或許我也會故意拖你們後腿呢。”
“如果真是那樣,你一定會死在我們前面。”赫安寒著聲音說道,“我保證。”
然而茜貝妮顯然依舊不會認同他們的看法。
“不知道你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沒有”
“我不是找你要故事聽的孩”
赫安並沒有理會茜貝妮的叫喊。他把銀劍插在地上,一邊著皮袋裡的玩意,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以前,一名法師製作了一個魔像。有一天,他想要洗澡,於是命令魔像替他往浴桶裡倒水。但是很不幸的是,那名法師還來不及洗澡就死於非命。於是魔像也就沒有收到停止的命令。它一直忠實地執行著最初法師給它下達的指令。因此,很多年之後,那名法師的尖塔所在的區域在魔像從不停止地行動下變成了一片沼澤。”
茜貝妮並不笨。她知道赫安說這個故事的意思。但她仍然死硬著嘴巴,不肯鬆口。“這又如何?和現在生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
反倒是黑暗精靈點著頭贊同著,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很不錯的故事。”
赫安平靜地繼續說道,“這裡的生物就和故事裡的魔像一樣。他們沒有理智,只會忠實執行製造者的命令,按照本能行事。我們不可能對上一群這樣的生物還有足夠的勝算。我們只有四個人,不是四十個,也不是四百個。我們硬拼不過它們。”
“我們有手有腳。我們的武器足夠鋒利,我們的眼睛也足夠銳利,為什麼我們還需要這樣的傢伙當我們的嚮導?”茜貝妮死死盯著黑暗精靈,眼裡透著濃濃的厭惡,“善良就是善良,邪惡就是邪惡。如果我們與這個黑皮傢伙同一戰線,我們成了什麼?與邪惡同流合汙、黑白不分的瞎子嗎?”
赫安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如果善與惡真的有這麼容易區分就好了。”他低聲說著,不再理會還想與他爭論的茜貝妮,拔出了插在泥土裡的銀劍,“準備戰鬥吧。我們等它很久了。它就會快到了。”
“我親愛的主人,我覺得你們這場戰鬥的勝算不大。”魅魔甜膩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就像投入水塘裡的石子,在赫安的腦海裡蕩起一圈圈波紋。“我都有些佩服改造出這樣一個殺戮機器的傢伙了。即使是深淵裡的惡魔,大概也會甘拜下風。”
赫安心中涼。他也不會認為魅魔會無中生有,無意義地來消遣他。但他的疑問還沒問出口,森林裡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就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就像是坦克碾過森林一樣,樹木一片片倒下,出嘩啦的聲響。
黑暗精靈面色凝重,赫安甚至能看出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