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片窒息的靜默。
那人就著微光仔細地凝視著衛茉的側顏,白皙光滑,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然而那淡漠的神情卻十分陌生,若不是留風留光都在這,他恐怕會以為這是他人冒充的了。
“你是不是還在怪師兄?”他的唇邊泛起苦笑,“這次師兄不會再走了,會在天都城守著你把病治好,你氣也好怨也罷,儘管發洩出來,師兄都受著。”
衛茉並不知道從前的她是怎麼想的,但她覺得她應該代表現在的自己回答這個問題,或許說清楚了兩人來往便不會太密,她也不必費神應付他了。
“師兄,我沒有怪你。”
“是麼?”他動作嫻熟地揉著她的烏髮,聲線卻微微沉滯,“可你見到師兄回來,好像並不高興。”
“那是因為我已經嫁人了。”衛茉遲緩卻堅定地拂開他的手,話鋒十分犀利,“按照侯府的規矩,我此刻不該出現在這的,師兄應該明白。”
他長嘆一口氣,難掩失落:“是啊,你已經嫁人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衛茉不欲多談,斂衽道:“太晚歸家恐遭詬病,師兄若無他事的話,我先告退了。”
“等等。”他從袖袍間掏出一對瓷瓶,“把藥帶回去吧,我不能時時來看你,你也讓我安心些。”
衛茉沒有推辭,接過來交給了留光,復施禮,隨後沿原路返回,留下一個娉婷的背影,倒映在他眼中久久不褪。
“爺,您也回去吧,時候不早了,一會兒不是還約了張大人談事麼?”
他擺擺手揮退了侍衛,身軀微微一轉,衝竹林深處揚聲道:“阿湛,看了這麼久了,還不出來麼?”
幽暗的竹影晃動了一瞬,薄湛憑空出現在石亭前的空地上,身形快得讓人無法察覺,侍衛嚇了一跳,腰側鋼刀唰地出鞘,被薄湛冷冷一瞟,氣勢頓時弱了下去。
“退下吧,他是本王的堂弟。”
護衛垂首隱至角落裡,耳旁傳來薄湛嘲弄的聲音:“原來只是侍衛不認得人,我道是懷王殿下也不認得我了,不然怎會半夜約我夫人相見?”
雲懷挑了挑眉,道:“不如先說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