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心愛的人懷裡,我會覺得那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她的話,透著一絲莫名的悲涼,彷彿在暗示著什麼。任倚婕的柳眉微皺,不解地望著她,心中不禁生疑:難道這個看上去甜美清純的女孩,其實並不快樂?為什麼她會有這麼陰暗古怪的思想?
正想詢問幾句,伊賀雪奈卻是沒有給她機會,只見她快速地斂去的淡淡愁絲,莞爾一笑,岔開了話題,說:“走,我帶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接下來,她帶著任倚婕來到了櫻花館的會客廳,裡面的裝飾仍然是日式風格,簡樸素雅,窗前幾枝怒放的蘭花在一個花盆中插成正三角型,周邊的枝葉修剪得整整齊齊,現顯出一股莊重、簡潔的風格。牆上一副蒼勁有力的草書掛在正中,上面寫的是什麼字,任倚婕並不認得,但是從這筆風的走向,她卻能深深地感受到寫字人的那股逼人的霸氣。
“這字是誰寫的?”她忍不住問。本來還想補問一句,這寫的是什麼字?可又怕被人瞧輕了,硬生生堵住了。
“是哥哥寫的!”
“哦?”她不可思議地驚歎了一聲,印象中伊賀音是一個出言輕浮,玩世不恭之人,想不到居然也能寫這樣的字。這一下,她對他的看法似乎大有改觀。
目光流轉,她瞥見會客廳的一邊擺放著一個碩大的刀架,共兩層,放了兩把大小不一的日本刀。上面那把比下面那把長,狹長而如彎月般的灰黑色刀鞘上刻著似龍非龍,似虎非虎的一隻怪獸,感覺特別威武而壓抑。而下面那把……
突然,她感覺自己瞳孔收縮,那把短刀居然和兇案現場發現的刀一模一樣!
“這刀你們是哪裡來的?”
伊賀雪奈沒有聽說她口氣裡的那絲緊張,微笑著說:“是我爹當年從東瀛帶來長安的,那把長的刀,還是天皇賜予的。爹回東瀛後,就把這些刀傳給了哥哥。”
“那……那把短刀,也是從東瀛帶來的?”
“是啊!這是伊賀家祖傳的短刀,是用來……”伊賀雪奈還沒有說完,卻聽見有人從側室裡出來制止了她。
中部:初露端倪 第四十七章:擊掌盟誓
忽然傳來的一聲“雪奈”,打斷了伊賀雪奈的話。任倚婕轉身望去,見一身藍色鬆散和服裝的伊賀音從一邊的房內走了出來。印象中喜歡穿緊身衣的他,修長而精幹,突然配上傳統的和服,幾乎將他的優勢全部掩蓋,讓她感覺有種說不出的陌生。
“為什麼任姑娘醒了,你不來知會我一聲?”他的聲音冷冰刺骨,帶著濃濃的責備。
“哥哥!我……”伊賀雪奈委屈地低頭弱弱地回了一聲,卻是怎麼都說不下去。哥哥冷冷的目光讓她像是做錯了事一樣,不敢與之對視。
“是我讓雪奈小姐陪我到處看看的。”任倚婕忙上前替雪奈辯解。伊賀音的突然責難讓她有點小小不滿,一來雪奈又沒做錯什麼事,他憑什麼這麼兇巴巴的樣子,二來他的出現打斷了她打聽那把短刀的來歷,難道他是有意不想讓她知道?
伊賀音的冷峻只維持了一會兒,便又恢復了他玩世不恭的一面。他沒有再理會伊賀雪奈的拘謹,而是衝著任倚婕邪氣十足地一笑,說:“大病初癒不老老實實地躺著,起來亂跑,是不是想我了?”
“呃……”剛才還有點理直氣壯的她,頓時呆了,尷尬地撓撓頭,說:“什麼嘛!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呵呵!我就不信你這些天一點都沒有想我!”
這傢伙的臉皮究竟是什麼做的啊?厚成這樣,也太不像話了吧!任倚婕心裡一陣惡寒,於是面上裝出一臉無辜茫然的樣子,嘴上跟他槓了上,說:“呃……我好像真的沒有想你啊!”
伊賀音簿唇一撇,像是滿臉失望地說:“喂!我可是救了你兩回的救命恩人啊,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恩人的?”
“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施恩不圖報?只有施恩不圖報的人才是偉大的人。”
“可我從來沒說自己是偉大的人啊!我就是一個施恩望圖報之人,你打算怎麼辦?”他習慣性地又雙手抱於胸前,下巴抬得很高,俯視著她,彷彿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人。
“你……”任倚婕有些氣堵,可偏偏人家確實是救了她的命,照理說是應該報答他。於是她也抬起頭,略帶挑釁地說:“你想我怎麼報答你啊?”
伊賀音笑而不語,劍眉上揚,狹長的丹鳳眼極曖昧地望著她,令她忍不住要往歪裡想。
這傢伙不會是讓我以身相許吧?她暗暗地揣測著,萬一他真提出這樣的要求,自己又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