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越說越生氣,“就說老七捱打這一事兒吧!老七這個混賬固然是可惡,太子也不是什麼好鳥,都是自己兄弟,就算打一拳踢一腳的,都是些皮外傷,年輕力壯的,至於躺下就起不了床嗎?裝給誰看啊?朕怎麼還聽說,他接著準備鼓動身邊的那些嘍露怎麼參奏老七一本!哼,如此狹隘氣量如何能當好一國之君?”
皇帝不明“詳情”殊不知這次可算是冤枉了太子,他那裡知道在他眼裡看起來“單純”的老七下手會這麼狠,而“小氣”的太子,人家真的是有難言之隱嗎!
罵完太子,皇帝又覺得不過癮,又道:“還有那些兄弟們,除了老八還有誰給老七求情?雖說平時老七的脾氣是混賬了些,但都是朕的親骨肉,老七又不是從那荒山野林撿回來的野種,他們至於這麼絕情嗎?朕平時看不起老八的懦弱,如今見了倒是冤枉了他,關鍵的時候總算還有幾分血性。”
李安低著頭諾諾的應著“陛下不要氣惱了,可能眾位皇子見您不發話,也不敢求情吧?”
皇帝冷笑一聲道:“他們怕了朕,那崔家那個老東西呢?他的女婿很多嗎?朕怎麼記得好像嫡女就這麼一個吧!他就算不憐惜老七這個”姑爺“。連女兒也不要了。整天滿口道德禮節的,朕看都他孃的虛偽著呢!”
不是您老讓崔丞相不準摻乎皇家內部事務嗎?怎麼翻臉就變卦了呢?有了責任就往別人身上推?
鑑於皇帝這種“很沒擔待”的作風,李安很謹慎的低著頭,不再對這件事兒做出任何評論。
崔家丞相權勢通天,又對自己有恩,李安是不敢得罪的,而眾位皇子身份特殊,李安也不敢輕易插嘴,涉及到皇帝和皇子們之間的父子骨肉的猜測,贊同皇上的話,是挑撥離間父子關係,站在皇子一面,那就會被多疑的皇帝懷疑是某位皇子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耳目,下場更加堪憂。
皇帝一個人發了還一頓火氣,才慢慢的平靜下來,“你們都先下去吧!朕想一個人呆一會!”
一干太監宮女們立刻如獲大赦的魚貫退去,屏退了眾人後,皇帝就這麼一個人坐在御案後,也不作聲只是默默的沉思許久,最終才悠然長嘆道:“愛妃啊!朕差點就有愧於你!幸好蒼天庇佑,老七沒事,那不然朕百年之後,哪裡還有臉讓你葬在朕的身旁?”
裕王府邸
裕王盯著依舊笑容敘敘的十三,目光有些呆呆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他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對於十三“探究”“疑惑”的眼光,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十三正捧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看似恍然不覺,待等裕王收回探究的目光,十三才緩緩的抬起頭低聲淺笑道:“三哥,真的不打算問十三點什麼嗎?”
“你……”裕王欲言欲止。
“這次的事兒,三哥不是懷疑是我對老七通風報信了嗎?為何不問,若是憋在心裡,那可是要生出毛病來的。”十三放下手中的書,往前走了幾步,朝裕王防線靠近了些,目光灼灼的看著裕王。
“這個計劃我沒有告訴過旁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如今……就算那老張頭準備的飯菜還沒有送進老七的房間,就被人打翻在地,我們可以當做湊巧,就算被貪吃牢獄頭誤食,我們還可以一廂情願的認為也是事有湊巧,可偏偏老七這個時候也中毒了。”
裕王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十三的眼神更加的迷離和探究,幽幽道:“老七這次不過是中了不痛不癢的一點砒霜,據太醫說那點砒霜的分量連一隻老鼠都毒不死,人吃了最多不過肚子疼上幾刻鐘而已,不用藥也能自然痊癒,可老七就是這樣藉著這個藉口大而皇之的離開了牢獄,這場”天大的襲擊太子風波“就這麼不了了之?如此巧合?如此精妙?如果我還認為是巧合的話,這麼多年我也算是白活了。”
“所以三哥就懷疑是我洩了密?”十三雖然臉上依舊是笑意,但雙眼黑亮黑亮,幽深如狼!
裕王語結,默然的看著十三一會,才慢慢道:“我知道你憐惜七皇妃,可……”
十三冷笑一聲打斷了裕王的話,“如果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裕王一聲長嘆道:“只有你知道我們的計劃,而且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什麼人還能設計出如此精妙的佈局能輕易化開老七的危境,你可知道太子手下的人已經上奏準備彈劾老七了,若是事情不出意外的話,就算咱們的刺殺不成功,老七也逃不脫被貶的結局,你為了崔鳶不用跟著老七受苦,也許……”
十三沒有接話,他的笑意斂去,他尖銳的目光中含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