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去攪合一下,既麻煩又累,道:“先生多慮了,我和餘主簿一家有夙緣,不會出什麼事的。”
賽諸葛道:“是小人多事,請殿下諒解。”
餘主簿一見,這人如此這般尊貴,不是太子是誰,只是他先前為何要化名“簡旭”,又為何要來餘府住了幾天,他又曾說是微服,難道是真的知悉了我和高公公的所做所為?想到此,餘主簿心裡凜然一抖,脖子根涼,像誰拿著把大砍刀橫在那裡。
這時,餘府管家走了進來,報告餘主簿酒飯已經準備停當,問何時開飯。餘主簿急忙過來簡旭身邊,請求太子示下。
簡旭說現在即可以開飯了。
於是一干人從大廳往餐廳走,餘府一個家丁正在幫著擺設餐具,忽然一個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進來的簡旭,不禁脫口而出:“簡先生。”就這一句話剛剛落下,一邊明晃晃的匕已經抵在他的脖子上,家丁嚇得“啊”的一聲大叫,面如土色,緊縮著脖子不敢亂動。
簡旭急忙喊道:“且慢。”紅姑才把匕挪開。
他是急的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至於嗎,假如我真是太子,那“簡旭”不過是一個假名,人家不過是叫了一下,而且還帶了“先生”這個尊稱,這就那把雪亮的匕捅在人家脖子上,是不是有些過了,現在才明白為何歷史上那麼多人打破腦袋都要當皇上,皇上家的人都是這般尊貴,更別說皇上了,又想起了那句話,“伴君如伴虎”,心裡也奇怪,紅姑這丫頭今日出手怎麼如此之快。簡旭並不明白,以前他不肯承認自己是太子,即使後來半推半就,也沒有這樣的正式過,是以他身邊的人對他有尊重但不至於這樣緊張。
餘主簿等人也是嚇的個個噤若寒蟬,心想太子身邊的一個小小的侍女功夫都如此厲害,分明是跟在後邊走的,突然就拿著匕抵在家丁的脖子上,都怕的抹冷汗。
餘主簿去喝退了家丁,連忙給簡旭賠罪,簡旭大大咧咧的搖搖頭,“不妨事,都是這些傢伙多事,來,大家都坐了吧。”
分主次坐下,知縣和餘主簿等人在兩邊陪著,老太君也坐了,餘青書侍立在老太君身邊,簡旭微微抬眼看看她,依舊是端莊典雅的模樣,對簡旭突然變為太子似乎沒有大吃一驚,一副鎮定自若、處變不驚。
簡旭看看朱顯真等人都站在一邊,肅然侍立,對餘主簿道:“我帶來的這些人,也是人啊,也得吃飯啊。”
朱顯真道:“我等要保護殿下的安全。”
簡旭道:“我很安全,你們都去吃飯,在餘主簿家,彷彿舊地重遊一般,別破壞了我的興致。”
餘主簿其實早已準備好了其他的人的飯食,喊管家去安置朱顯真等人就餐。伊風卻不肯,就近站在簡旭身邊,劍不離手,表情冷漠。賽諸葛也不肯,簡旭吃的每道菜他得檢驗有沒有毒,也站在簡旭身邊,紅姑也不肯,她要給簡旭夾菜,哪有太子挨個盤子去夾菜的道理,劉紫絮也不肯,簡旭以太子身邊示人,她心裡突然好緊張,知道他雖然機智,卻有些太過隨和,怕給別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機,朱顯真等人一看,都不去,也找個理由留在簡旭身邊。簡旭無奈,也不強求,好歹有兩個聽話的,誰?麻六和伊雲,聽說能吃飯,嗖的跑了,比兔子還快。
菜一道道的往上端。
老太君怒道:“管家,我不是讓你拿那套銀製餐具嗎,如何用這樣粗俗的東西來招待太子。”
餘青:“祖母,您越來越容易忘事了,我們家何時有什麼銀製的餐具。”
簡旭心裡暗笑,這餘青書,如此精明啊。
“我在餘府住了幾天,老太君是耳聰目明,精神的很呢,若何今日就健忘了?”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老太君不明就裡,答道:“我記得宴請一個什麼人來的還拿出來過一次,哎!人老了,該記住的記不住,該忘記的忘不了,糊塗,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餘主簿急忙搶了話去,“娘,我們快敬殿下吧。”
話題一轉,簡旭也不追問。
吃過飯,簡旭又突然決定今晚就下榻在餘府,餘府上下又開始忙亂起來,先太子的安全尤為重要,知縣甚至想去鄰縣請求支援,如臨大敵一般。簡旭非但沒有同意知縣的這一行徑,甚至連縣衙跟來的那些當差的也全部趕走,只留下自己身邊的那些人,知縣再三央求未果,唯有帶著他的人走了。
眾人不明白簡旭為何要夜宿餘府,但都瞭解他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也就不再多問。
麻六瞅了個機會跑到簡旭身邊,道:“我看你當太子有模有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