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渣都不剩了,但這不代表自己可以小看大鹽商背後的勢力。
總而言之,金家今晚弄出這麼一出,肯定是巨大財富光環下優越感作怪故意來試探的罷…李佑拿定主意,下令道:“傳老爺我的話,東西收下,分發給宅中下人。但所有上門的金家僕役要全部拿下,以喧譁縣衙的罪名每人重責三十,絕不得輕放。送回金府時,告他家知下不為例!”
李佑踏上便鞋,又起身對劉娘子道:“我到金姨娘那裡看看,少待就回來。”
梅枝扯著李佑袖子道:“一定要回來。”
“小姐不急丫鬟急。”李佑啞然失笑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劉娘子這時候突然紅著臉開口,“妾身也急的。”
自家懦弱內向的夫人很少這樣鮮明的表態,李佑大感出乎意料,忍不住回首盯著劉娘子。
鼓足勇氣說出心裡想法,劉娘子有點不好意思,羞澀的低頭瞄著自己腳尖,耳朵裡卻聽見夫君說“娘子有進步啊”。
她曉得,說話時候夫君一定是嬉皮笑臉的罷。
又聽到梅枝抱怨:“能不急麼,誰叫老爺你中看不中用。”
接著聽見夫君大聲道:“胡說八道!老爺我什麼時候不中用了?哪次沒餵飽你這小浪蹄子?你叫喚的比你家小姐聲音都大。”
劉娘子本想抬頭勸一下,聽見夫君葷言葷語的提到她,又害起羞接著垂頭不語。
梅枝伸出手指頭算道:“家裡四房,算上奴婢和小竹,去掉喝過藥的金姨娘,總共有五人。到現在只有關姨娘生出來了,其他一個也無,老爺你說自己中用不中用?我家小姐能不著急麼?心裡能安穩麼?”
這…李佑語塞,他總不能將自己打野食的豐功偉績報出來。最後怒道:“小竹不算!”
“那誰知道呢,那話兒只長在老爺身上。”梅枝撇撇嘴,抬起木盆,跨出門檻倒水去了。
到了院子裡,又見關姨娘房中的綠水探頭探腦的進來,在門外喚道:“老爺在這裡麼?我家小姐要找老爺說幾句話。”
梅枝意有所指道:“你們關姨娘也擔憂了麼。”
一夜無話,次日李佑便籤發了牌票,去金家催討鹽課和明目張膽捉拿前典史孟公明,以示敲打之意。
你金百萬在官場內有勢力不假,但本官卻是真正官場中人,一樣有強大的或明或暗後臺,這點差別要搞清楚才好。
具體區分就是,應該是金員外成了李縣尊的偏房老丈人,而不是李縣尊成了金家的女婿。
在金家,被新女婿敲了兩棒子,還在莫名其妙的金百萬得知昨晚的事情,卻與夫人吼了起來,“原來如此!誰叫你那樣乾的?李佑他不是普通官員,絕非池中之物,你這點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管個屁用!他不會吃你這套,今天反手就將我金家的面子掃了!”
謝夫人道:“可憐的寶兒被我夫妻虧待許多年,一天福也沒有享過,想起來我這做孃的就心痛,如今寄人籬下當小妾成什麼樣子?什麼辦法也得用!你當初揹著我賣女兒,遭了報應生不出兒子,現在不想法子補上,還好意思再說沒用的?”
三百二十四章 變幻的賭局
一提起當年賣女兒的事情,金百萬就啞了火。他夫妻二人一合計,
如果打算將大女兒扶持為正室,有兩種路子。'shuhaige。'
第一種辦法是使李估休掉正妻,空出正房位置,金寶兒就有機會被抬舉為正妻。
第二種辦法是金寶兒脫離李家,成為自由之身,到時候自然可以招婿另嫁。憑他金百萬的家世,什麼樣的女婿找不到?說不定還可以找個稱心如意的倒插門女婿。
對金大員外而言,第一種辦法若可行那是最好。畢竟李大人這樣的女婿,天下少有,很難有更好的了,有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如果有他做女婿,就可保住下半輩子平安了,金百萬想道。
知夫莫若妻,丈夫的心思,謝夫人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諷刺道:“我瞧你這兩日,好似為李估著了mi,非他莫屬了麼?他是不錯,貧賤出身卻能少年顯貴,這十分罕有,老身也頗為欣賞。但這樣的人,心思必然深沉詭詐,豈是輕易把握得住?來做女婿未見得是好事,不要只看他光鮮奪目mi了眼,被別人吹捧幾句就真以為自己是太上縣尊了!”
聞言金百萬悚然而道:“你故意張揚行事,送金銀綢緞上門,莫非是為了試探他?”
“區區小事可以看得出,他肯定是個硬得起心腸的人物,做女婿是禍是福還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