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還能清楚的看到她倒栽蔥的掛在他肩膀頭子上的影子。
那影子有些模糊,可那兩雙各自漫著慍怒的眸子,無比清晰。
是的,這一回,小猴兒,也真怒了。
儘管她心明鏡兒她今時不比往日,曾經她總算有果相一門撐腰,可如今她只是她,她的命掐在這主兒手裡,她也心明鏡兒跟他硬碰硬對她百害無一利,她甚至就在剛剛還無數次的告訴自個兒‘你來北京不是陪他耍的,能敷衍就敷衍敷衍’,可沒用——
真正的火氣竄上來,恁是鐵扇公主的扇子也甭想扇滅它。
當然,她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深究,為什麼那主兒的一個不信認,會讓她通體不順暢!
撲通——
還沒反應過來,小猴兒便死魚拍案的給那主兒沒輕沒重的甩到那織錦軟墊上。
“脫。”延珏沉著臉,陰陽怪氣的擠出一個字兒。
然而這一個字兒,像是一桶火油澆在了小猴兒一腦袋怒火上,那滿胸口的無名怒火充著她,她撲騰撐起身子,瞪眼珠子朝延珏就是一吼。
“你讓我脫我就脫啊,你他媽是我爹啊!”
“我他媽是你爺爺!”
瞧著眼麼前的死丫頭一副跟他沒有星繃兒關係的模樣兒,延珏火蹭蹭的直線往上竄。
那恨不得立馬掐死他的手握成拳,胡亂一揮,打翻了身側一盞琉璃油燈。
啪——
琉璃茬子四濺,周遭的火光暗了些許,再瞧那延珏,攥緊的拳頭上,順流滴下來的不是粘嗒嗒的血,又是嘛?
“瘋狗!”
低咒一聲,小猴兒翻身起來,可還沒等站起,便被一個大身板子罩住,蓬勃的怒氣自上噴下,那雙大手二話不由分說就沒輕沒重的開始扯她衣服。
“鬆手!”小猴兒死死瞪著眼,拽扯著他的手,可那手就跟那鐵耙子似的,怎麼也扯不動。
嘶拉——
一聲裂帛,一股子玉堂的熱氣兒無遮掩的燻到小猴兒的脖子處,那原本藏在衣領之下的齒傷,因為那衣襟的剝落而明晃晃的呈在外面。
那泛著粉嫩的皮兒上,一道紅腫未消的齒痕,這樣的畫面,像一個釘子直接釘進了延珏早已盛怒的眼珠子裡,那撕扯衣服的手也更是沒輕沒重的胡亂扯著。
嘶拉——
“趕緊鬆手!”
嘶拉,嘶拉——
啪!
“我他媽叫你鬆手!”
一聲脆生生的巴掌聲兒,阻斷了著玉堂裡的一切混亂場面。
小猴收回震的麻癢的手,氣的直哆嗦的扯著身上殘破不堪的衣裳,而那捱了狠狠一個巴掌的延珏,怔楞在原地,緩緩的用自個兒冰涼的掌心貼著那火辣辣的臉。
那比這周遭的墨玉還要黑的眸子裡,像是打破了一罈子墨,陰沉的沒了邊際。
他來回動著牙齒,錯著下巴,陰陽怪氣的輕笑了一聲後,倏的前傾,鉗住小猴兒的下巴,不顧她彆著勁兒,一使力的抬起,逼她直視著自個兒。
“從小到大,敢打我的,你是第一——”
啪!
話還沒說完,小猴兒倏的朝另一邊又是一狠抽。
“第二個也是我!”
延珏偏過的臉再正過來時,眼睛裡的墨色全然轉成猩紅,他手暴青筋死死鉗著她的下巴,一寸不落的死盯著這個一臉不要命的丫頭,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一句話。
“爺兒是不是太慣著你了,你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迎上那血色狂怒的眸子,小猴兒扯了扯衣衫,一聲冷哼,“是我忘了,還是你忘了?”
“我姓石,不姓葉赫那拉,不姓你宗碟上那媳婦兒的姓氏——葉!赫!那!拉!”
小猴兒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吼完,半晌又豁出去的道,“延珏,你留我石猴子一命,不管因為嘛,我都謝你,可介也不代表我奏是你睿親王府一牲口,嘛都隨著你的心眼子!你要瞧我不順眼,我隨時抬屁股走人!用不著你今兒耍驢,明兒撒瘋的!我他媽也是娘生的,爹養的,憑啥讓你介麼磕磣著!”
嗷嘮嗷嘮的怒吼充盈著整個玉堂,許是這會兒的熱氣兒竄上來了,又或許是吼的實在用力,小猴兒的臉上這會兒泛著異常緋紅的光澤。
這會兒她的心也撲騰撲騰跳著,氣兒也呼哧呼哧喘著,瞪著杏眼兒,豁出去的等著接下來眼麼前這狠主兒的一切可能性。
結果——
半晌過去,他竟什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