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的器魂相比,它都太弱小,彷彿隨時熄滅的小火苗。煉天鼎在萬物真靈鼎來勢洶洶的窮追猛打和強大意志的鎮壓下,由之前對上妖皇鼎那威風凜凜的“嗡”聲震響變成了可憐兮兮帶著裂紋和破音的“嗡”聲哀鳴,最後,整口煉天鼎寶光內斂、定在空中一動也不動,任由萬物真靈鼎撞它。煉天鼎雖然沒有表情,卻仍能讓人清楚地感覺到它的垂頭喪氣以及“你想打就打吧”的破罐子破摔情緒。
待荒古山脈的“打鬥波動”停息過後,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萬物真靈鼎與殘破得彷彿隨時可以投進融爐中重新熔造的破銅爛鐵般的煉天鼎一前一後地飛到雪清的身邊。
雪清的手一託,那被萬物真靈鼎幾乎快要打廢的煉天鼎便落在她的身前,她的神念朝鼎中一探,猛地伸出手朝鼎中一探一拘一引,一股透明的凝若實質約有丈餘長的龍氣從鼎中拘出封進了紫雲姝的體內。她的衣袖一拂,便將身前的萬物真靈鼎和煉天鼎都收走了,那雲淡風輕非常隨意的模樣彷彿收走的不是把荒古山脈打得生機全部滅絕的仙寶,而是件非常尋常的東西。
紫雲姝和妖聖躬身朝雪清抱拳道謝。
雪清微微點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叫上玄月徑直離去。
妖聖知道雪清是對修仙界的所作所為、為好端端的龍脈寶地變成這番絕地無話可說。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對紫雲姝、玉宓幾人說道:“走吧,回了。”她的神情淡淡的,隱約透出幾分寥落。
玉宓立在空中,望向昔年的飛仙聖地、如今黃沙漫漫生機滅絕的死寂之地,原本熠熠耀眼的眸子隱隱泛著濛濛霧氣,眼眸中透出幾分哀涼。那曾是飛昇之地,那曾有重啟飛昇上界的希望,那曾有令玄天門重新崛起的希望,可如今,包穀帶著魃從那裡離開、不知有生之年還能否再見,如今這裡化成一片絕地,一切都淹沒在了這漫漫黃沙之中。
妖聖見到玉宓立在那不動,喚道:“玉宓。”
玉宓回過神來,她閉上眼定了定神,說:“回吧。”她抬手將多寶靈猴放在肩膀上,向曲迤柔、玉修羅、司若告辭。
這場魃禍太慘烈,以至現在雖然消除了魃禍,可每個人的心裡都格外不好受。
玉修羅看到玄月的修行境界居然已經踏進洞玄期,整個人都不好了。玉宓的修為比她高,她安可以安慰自己只了落了點後腿,再又跑出一個包穀甩她很大一截,她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包穀有玄天劍加持,靈兒的戰力比她高,她可以說靈兒是天生強大,再來一個玄月,幾年前才在金丹期的玄月,她真不好意思說玄月的爹孃厲害,來歷更是不弱於靈兒。她掰著手指頭一數,身邊的小夥伴一個個都甩出她一大截,個個都可以跟洞玄期的人過招,她才在化神初期的戰力徘徊!
雖說她師傅不嫌棄她,師傅比她厲害很正常,可那也是她的媳婦兒啊,她一直靠媳婦兒養、靠媳婦兒護著,讓自家媳婦兒帶自己就跟帶孩子似的,這叫什麼事啊!她又不是當年那六歲娃的時候!
以前玉修羅在修行上是得過且過,現在是真心覺得若自己再這樣得過且過下去只會和身邊的人的差距越來越大——縱然她再想努力只怕都來不及了。
玉修羅與玉宓道完別,拉著曲迤柔要回追魂閣總堂,她要閉關。
※※※
玉宓跟著妖聖和紫雲姝回了玄天宗。
蒼龍山脈的雲海密林按照兩界山的雲海密林佈置,這裡像極了包穀以前居住的院子,可終究沒有包穀的一絲氣息——包穀從來沒有踏進過這裡。
玉宓坐在院子裡,心從未有過的空,眸中總泛著水氣,鼻子酸酸的,喉嚨一陣陣哽咽。
紫雲姝邁進院子坐在玉宓跟前。她說道:“阿聖說,等我渡劫化龍成功,我成為真龍就可以帶著你們橫渡虛空去找包穀。”
玉宓瞪圓雙眸看著紫雲姝,問:“當真?”她的心念一動,是啊,只要都還活著,只要肯努力修行,待實行到達一定境界後,她就能去虛空找包穀,就算找到的可能微乎其微,只要她一直找下去就總還有找到的希望。
紫雲姝又說:“包穀福澤深厚,總能逢凶化吉,再加上她那性子,即使去到虛空也會想辦法過得好好的。”
玉宓對紫雲姝說道:“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紫雲姝見到玉宓的眸光不再黯淡,她的嘴角一抿,說:“剛才蔫得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這會兒又說不用擔心了!行了,沒事就成了!”轉身朝外走。
玉宓叫道:“小師叔,不多安慰我一會兒?”
紫雲姝問:“安慰你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