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不了包穀死去的打擊,他垂死掙扎地問一句:“死了嗎?”
風奕心痛得無以復加,恨不得把那兇手抓出來捅上個千百劍戳她個千瘡百孔,可偏偏這兇手是包穀自己,這讓他一口氣憋在心頭、上不去下不來,原本頗為俊俏的臉都扭曲了。玄天門裡他最看好的、最滿意、最得意的弟子就這麼沒了!沒了!這好比他正歡天喜地地捧著一顆金丹,每天精心呵護、細心守護,就等著孵出一隻金鳳凰來,結果,“啪嘰”一聲,這顆蛋自個兒一滾,自己把自己打碎了!風奕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妖聖見到他們的反應,知道他們識會了,說:“她沒死。”
風奕原本還在痛心疾首,一聽沒死,頓時又是一喜,又對妖聖說這讓他誤解的話感到憤怒,饒是他再敬重妖聖,此刻也忍不住脫口大罵聲:“靠!”
紫雲姝心繫包穀安危,可風奕罵妖聖的話太刺耳,氣得她抬腿用力地往風奕的腿上一踹,怒叫:“你罵誰呢?”
風奕在自己這個招人喜愛又受盡苦難的小師妹面前本就沒半點脾氣,被狠踹一腳也不惱,只問:“包穀到底怎麼樣了?”話音未落,便見玉宓朝著裡面衝去。緊跟著天狐靈兒、紫天君、紫雲姝都動了,他也趕緊朝裡面趕。
玉宓對紫雲姝院子的佈局並不熟、不知道包穀被安頓在什麼地方,但有嗅覺靈敏的靈兒帶路,便跟著靈兒一路朝裡疾奔,來到了丹房,見到丹房內側還有一扇隱蔽的門此刻正半開著,一股懾人心魄、令人驚懼膽寒的氣息帶著無盡的威勢從裡面徐徐溢位。
那徐徐緩緩的威勢給人一種驚滔拍浪層層疊疊無窮無盡之感;那懾人心魄、令人膽寒的氣息便如一柄鋒利而又冰寒無情的劍直插人心頭。那劍,彷彿飲過無數人的鮮血、終結過無數人的性命,使它給人一種肅殺、極具兇威之感,又似一位睥睨蒼生的王者,即使是矗立在那一動也不動,也讓人由然心出一臣服和難以抗拒的無力。
這氣勢、這劍意,讓玉宓瞬間想到了玄天劍!
便是這把劍,徹底改變了身具五靈根的包穀的命運!它一直蜇伏在包穀的體內,數次救包穀的性命,被包穀溫養著、藉助它修行。
難道這一次又是玄天劍救了包穀?
玄天劍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劍,是祖師爺的傳承所在,劍有靈,劍主在危難當頭,玄天劍相助是情理之中的事。
紫天君和風奕立在門口,互覷一眼。
紫雲姝朝室內望了望,又扭頭看向跟在身後的妖聖,問:“怎麼回事?是玄天劍嗎?”
妖聖面色沉凝地點點頭,“嗯”了聲,其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紫雲姝見到妖聖的面色,湧起一種不詳的預感,問:“阿聖,包穀她……這劍……是不是於她很不利?”
玉宓很想踏進去看包穀到底怎麼樣了,但玄天劍的力量令她只能來到門口,根本不能再往前邁入分毫。
那是一種令她不敢有半分造次的力量,她若敢再往前踏一步,那把劍的力量會在傾刻間將她絞得粉碎。靈雲舊峰、玄天劍的兇威,玄天門數萬年前葬身玄天劍下的無盡枯骨以無比慘烈的方式書寫的前車之鑑,誰敢再掠其鋒芒?
妖聖不作聲。
紫雲姝喚道:“阿聖。”
妖聖說:“那劍的力量太強,我難抗其力。我化出真身將包穀包裹其中想以自身本命精元真血救她,卻未料她體內陡然暴發出這劍威,若非我覺察到危險及時退出,只怕已葬身其中。”
紫雲姝的臉色都嚇白了,緊張地問:“你有沒有受傷?”
妖聖搖頭,說:“我沒事。”
紫天君和風奕的臉色大變。妖聖啊,這可是洞玄期的絕巔高手,居然差點……死在玄天劍下。
有玄天劍阻在這,就連妖聖都差點遭難,還有誰能再出手救包穀?指望玄天劍救?玄天劍的力量連洞玄期的妖聖都抗不住,更何況是才在築基九階境界的包穀!就算玄天劍跟了包穀、認包穀為主,然而現在的包穀根本就沒有力量駕馭玄天劍。 她和玄天劍之間的差距大到玄天劍的一縷劍威就能碾死她。就算玄天劍通靈,它也只是把殺人的劍,不是救人的大夫,能保證它把力量控制到恰到好處?況且一把殺人的劍去做大夫做的事,救人,它怎麼救啊?
在場的幾人終於明白妖聖為什麼是那一副無能為力的慘淡樣。有心無力,而包穀危如絲髮。
紫天君、風奕、紫雲姝、妖聖盡皆沉默。事情到了這一步,包穀是生是死,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玉宓往右轉頭,